样吧往后,朝廷每年从赋税中划拨千分之五,给你用作办学经费,若以后国立学堂铺展开了,再酌情增加.”
虎头闻言,只觉头皮一麻.如今,淮北、河北、中原各地田改早已完成,少了士绅这群收税二道贩子,仅是鹭留圩、中原农垦代收上来的粮税加四海商行缴纳的商税,每年便是千万贯级别的税收。
这还没算市舶司、民间商户等两大税源,千分之五至少是十万贯起步了。
有了这么大的投入,国立学堂之事的困难程度直线下降。
但陈初觉着这些都很值得,普及义务教育的重要程度,曾一再被证明。
便如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率先在全国推广义务的德国,仅仅二三十年后,便爆发出了强大力量,先后两次带着一帮猪队友硬钢全世界。
虽然皆以失败收场,但两次都是以绝对劣势的人口规模和对方打的有来有回。
特别二战时期,帝国军人优良素质,天下共知;火箭、喷气式战斗机、虎式坦克、MG42通用机枪,统统诞生在这个相比对手来说资源不算丰富、人口不多、领土不广的国家。
上有掌握了各种黑科技的帝国科学家,中有头脑灵活、意志坚定的中下级军官士兵,下有业务能力极强的产业工人。
都离不开惠及全民的义务教育。
如今大局将定,是该徐徐推进这些了
暖阁内,正谈笑宴宴间,此次跟随猫儿一同来了临安的黄豆豆忽然入内禀道:“颍国公在前殿求见陛下.”
一听陈景彦又来了,陈初不由头疼的揉了揉脑门。
自从确定荆湖路蒋怀熊、吴贡部联手彭二部南下交趾以来,陈景彦几乎每日都要觐见一回,翻来覆去的劝说陈初早日回返东京。
陈初被搞的不胜其烦,陈景彦的意思很清楚他可以说服众臣支持陛下南征,但陛下是不是也该回东京了?
东京乃国朝帝京,您一直留在临安算怎么回事?
总不能一直让两个朝廷并立吧!
“我去前廷看看,你们聊着,相宜留在宫里用罢午膳再走.”
陈初嘱咐一句,起身走出暖阁,可走出没几步,还是不想见唠叨岳丈,干脆对黄豆豆道:“让人知会颍国公一声,就说朕不在宫里。”
待黄豆豆吩咐宫人去前头带话,陈初却又道:“豆豆,喊上何先生,陪朕出宫走一走吧。”
虽然没人敢限制陈初的自由,但每日怎都处理不完的公务已将陈初困在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数月未曾外出了。
黄豆豆自是不敢怠慢,为陈初更了便服,唤上大宝剑,出了皇城。
出宫后,陈初随意问道:“可知这临安城内有何清静去处?”
大宝剑这个闷葫芦自是不知,黄豆豆眼看千载难逢的时机来了,忙低声道:“陛下,臣听闻城北玉清观风景秀致,观内供奉的天仙圣母碧霞元君十分灵验.”
“玉清观?”
陈初念叨了两遍,只觉这名字有些熟悉,下意识道:“那便去看看。”
“是,臣为陛下引路。”
黄豆豆终究是着急了一些.他一个常居东京的内官,刚来临安一个多月,怎会这般熟悉去往玉清观的路线?
陈初脚步未动,忽然想起了这玉清观为何这般熟悉柴圆仪帮他安置完柴崇妃嫔后,不就被他暂时安排在这里么?
想起了这桩事,陈初看向黄豆豆的目光就意味深长起来,后者见陈初未动,忙抬眼看了一眼,两人视线交汇了一瞬,黄豆豆从陈初眼中自是看出些什么东西,顿时吓得低头不敢吭声。
却听陈初缓缓道:“收了妙仪仙人多少钱?这般上心.”
黄豆豆一听,不由双膝一软,作势便要跪地求饶此时年关将近,街面上人来人往,他若这么一跪,必引人瞩目,陈初一个眼神,大宝剑一把箍住了黄豆豆的胳膊,阻止了后者下跪的动作。
既然被看出来了,黄豆豆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忙以小幅度动作先给了自己两耳光,这才低头道:“都怪一时蒙了心窍.月初,妙仪仙长身边的墨蕊进宫见了奴才一回,求奴才若有机会,带陛下去玉清观看看妙仪仙长.”
这种事,在后宫内并不鲜见妃嫔让身旁侍女交好或贿赂皇上近侍,好创造临幸机会,便是后宫之主的猫儿,对这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掌管后宫,恩威并施,若一味严苛,并不是好法子。
却没想,黄豆豆首次受人之托,便在陈初面前翻了车,为了尽量减轻惩罚或被从皇上身边赶走,黄豆豆赶忙将自己听来的情况告诉了陈初。
“陛下,这回奴才可并不是全为了钱”
“哟,不为了钱,难不成你是为了主持正义?”
陈初讥讽一句,黄豆豆委委屈屈的看了陈初一眼,又道:“奴才是听说一些事,才想让陛下去玉清观看看妙仪仙长”
“呵呵,你想?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想了?”
陈初敲打两句,见黄豆豆吓得不敢开口了,这才道:“说吧,听说了何事?若朕听了不满意,往后你便去敬事房当差。”
“陛下.月初,墨蕊姑娘来见奴才,说,说妙仪仙长刚到玉清观时,众姑子对她还算客气,可后来,那姑子们见妙仪仙长无人看顾,渐渐不敬起来墨蕊还说,如今那姑子们已将仙长当做了粗使丫头来用,这大冷天的,让仙长为全观姑子盥洗衣袍,仙长的手都冻裂了”
说话间,黄豆豆抹了两滴泪。
而陈初却一脸平静的看着黄豆豆,后者的话,他并未全信,只淡淡道:“你若胡扯,可是欺君大罪!”
“陛下!奴才说的全是墨蕊原话,不敢有一句妄言!”
黄豆豆连连保证的同时,也加了一层保险.话都是墨蕊说的,我只是转述,便是话里有假,那也不怪奴才啊。
陈初也觉奇怪,此事并不难查证,那墨蕊若说话,他过去一看便能拆穿,实在没有必要啊。
疑惑之下,陈初似自言自语道:“那玉清观内主持姑子,难道没听说过朕与.咳咳,朕与妙仪仙长之间的交情?”
见皇上没意识到问题出了何处,黄豆豆低声解释道:“陛下,此等传闻,外人难辨真假.可陛下来临安半年来,从未去看过妙仪仙长,却都被旁人看在眼里了或许,玉清观的玉真主持,见妙仪仙长孤零零挂单于玉清观半年,便觉着那传闻为假.再有,再有.”
黄豆豆小心翼翼看了陈初一眼,接着道:“再有,如今伪帝逃遁、周国宗室被一扫而空,在旁人眼里,妙仪仙长一个前朝亡国公主,陛下不杀她已是开恩,怎会管她死活墙倒众人推。
哎,陛下不晓得腌臜人的想法.妙仪仙长以前是嫡女贵胄,什么样的锦衣玉食没享用过?但那些姑子常年守着青灯寒食,既没享受过锦衣玉食,也没体会过男女情爱,如今妙仪仙长落到她们手里,能落个甚好.”
黄豆豆一番话虽有为自己开脱之嫌,却也将陈初说的沉默了世间恶意,有的是为权,有的是为财,但有些却也毫无因由,可能仅仅因为羡慕嫉妒。
“走吧,前头带路,去玉清观,不要声张。”
陈初说罢,黄豆豆知晓自己躲过了一劫,感激涕零谢恩后,引着陈初去往了城北的玉清观。
不管柴圆仪身份如何,毕竟和陈初有过一段深入的交情,陈初自不会让旁人无故欺她。
‘朕的人,你们也敢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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