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趟采松露之行,可以说是极为不容易呢!”
镇哥接着荼清清的话说道:“何止是不容易,可谓是极为凶险啊!”
宋妮疑惑道:“凶险?虽然镇哥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我听起来怎么总感觉你们在危言耸?你们不是一整个采摘队去采松露吗?那品种的松露只长在那山上,他们肯定不止去过一次,互相照应着哪有那么多凶险的事情。”
“你怎么还不信?”镇哥瞪着宋妮说道。
而后江越笑了笑,看着镇哥说道:“我曾经也去过采摘野生菌菇,但我其实也不大相信你形容的。”
镇哥见我们都不怎么相信,旋即较上了劲,他比比划划的讲了半天,只用了很多形容词来体现凶险,却始终没说这件事情的过程,这导致江越和宋妮话语间的意思,愈发觉得镇哥在夸大其词。
我瞥了一眼镇哥,然后说道:“你小子倒是讲过程啊,絮絮叨叨的说了个半天,实质性的内容没有半点。”
镇哥都快急眼了,但他似乎就是不想说过程,于是他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最后像是泄气了似的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然后叹气道:“算了,你们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宋妮朝镇哥扔了一团纸,旋即好没气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现在我的好奇心都被你勾出来了!”
“不说了,吃饭。”
江越哈哈一笑,而后说道:“王镇,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卖关子了?不像你风格啊!”
镇哥仍旧是一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的样子,而他旁边一直没言语的另一位当事人荼清清,这时候却是笑着对众人说道:“王镇没有卖关子,他只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没把过程说出来的,如果你们真想听,那就我来说吧。”
镇哥看了看荼清清,而宋妮来了兴趣的说道:“你说。”
荼清清喝了口红酒,而后才讲了起来:“昨天刚上山的时候,确实和宋妮讲的一样,虽然山上是挺危险的,但有专业的人士带领,走的也是安全的路线,我们一路倒是很顺利。”
江越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接下来肯定是有什么转折吧?”
镇哥点了点头,补充道:“不知是山上天气多变,还是因为海拔较高树木多,导致空气里水汽很重,在临近晚上下山的时候,突然下起了一阵雨,这场雨虽然不大,但是让视线变得不清楚,这个原因使得清清最后掉队不知所踪了。”
荼清清深深的看了一眼镇哥,然后以她的视角接着说道:“当时我发现身边不远处就有几颗松露,那形状和颜色看起来是特别珍惜的一种,我被吸引过去了。”
“雨天视线不清楚,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一开始我也是这个想法,结果走到跟前,发现的确是那种很珍贵的菌菇,我万分兴喜,想叫人来一起采摘时,才发现我掉队走散了,我下意识的呼喊奔跑找寻他们,却在惊慌失措中扭伤了脚……”
荼清清描述的那个场景,的确可以算得上凶险的,在下着雨的大山夜晚,还崴伤了脚,并且与团队走散,如果再稍有不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宋妮似乎也在荼清清的言语里,体会到那种处境的危险性,她表情凝重的说道:“很难想象你在那个时候的心情,一定很害怕无助吧?”
荼清清感叹着回道:“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没办法走路,还下着雨,就只好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静静等待救援。我深知这样坐以待毙就等于慢性死亡,于是我拿着对讲机和手机,一遍又一遍的联系所有可能联系到的人。可是,手机没有信号,对讲机也需要一定的距离内才能有频道……”
荼清清在讲诉的过程中,仍带着心有余悸,她停顿了下,像是平复心情的喝了口酒,这才又说道:“恐惧就像黑夜一样包围了我,低温、扭伤的腿,这些都是能威胁到生命的因素……这是我人生中遇到最危险的一次遭遇,我不断摇晃着手电筒,期望有人能在雾霭茫茫的细雨中看到我微弱生命的光;我还在一遍一遍呼喊和我一同上山采摘队人们的名字,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几乎绝望……”
荼清清在说完后便垂下了眼泪,想来那种遭遇对她的影响很大,以至于事后她在和我们讲诉时还是会代入到那种绝望,而变得神情低落。
一旁的镇哥伸出手在荼清清眼前晃了晃,荼清清抬头看他,镇哥脸上出现和煦的笑容,他说道:“别难过了,这不都过去了吗?”
荼清清愣了愣神,而后才像是颇有感触的说道:“是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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