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不在,山中需有少主坐镇。若少主再归期不定,岂非群龙无首?”裴谦之劝谏道。
“再者,少主与雁门郡公毕竟身份贵重,在山中自是安全无虞,下了山就不一定了,若有万一,该如何是好?”
黛琦翻了个白眼,心说男神是真命天子,哪那么容易挂了?
“裴右使多虑了。”黛琦安抚道,“就算我与魔尊不在,这山上还有左右二使与众位长老,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习武之人岂可固步自封?正当海纳百川才是。”
裴谦之沉默少许,还是忍不住道:“少主当真不知山中近况?”
黛琦似笑非笑:“裴右使所指何事?”
“冯长老一系近来多番插手门中事务,已经将手伸到白虎堂了。”裴谦之皱了皱眉。
白虎堂掌管着苍穹宫在长安以西的所有产业,甚至还有与吐谷浑的贸易往来,地位十分重要。冯岩之插手其中,其野心昭然若揭。
黛琦闻言却不怎么在意,只淡淡问道:“冯长老鞠躬尽瘁,我等楷模。若人人皆似冯长老这般一心奉公,岂非苍穹宫之幸?门中总不能养闲人吧。”
裴谦之:“……”她说的好有道理。
“有人乐意代劳,裴右使何乐而不为?”见他有所松动,黛琦再接再厉,“只要这魔宫还是魔尊做主,谁还能翻了天不成?裴右使是过来人,应知主事哪有那么简单?如何服众便是头等问题,冯长老想令门人尽数信服,必不敢做中饱私囊之事。且门规森严,也容不得他肆意妄为。”
苍穹宫可不是冯岩之一家独大,他想上位,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正如黛琦主事时一般,但凡有丁点错处也会被人抓着不放,甚至逼着退位。
如今有二傻子愿意替她打工,黛琦求之不得。
裴谦之也被她绕进去了,甚至还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在黛琦眼里也跟个二傻子似的。不管他裴谦之还是冯岩之,说到底最终还不是在魔尊手底下做事?
只不过一个忠心,一个异心罢了。
但不管忠心也好,异心也罢,只要有能力做好事情,而魔尊又镇得住他们,那么用用又有何妨?
就像蜀国的魏延,诸葛亮生前不也照用不误?
“还是少主高瞻远瞩。”裴谦之佩服不已。
黛琦点点头:“只是权衡之处还需谨慎,不能厚此薄彼,其余诸长老若有心者,还是要倚仗一二。”
裴谦之点点头,心道可真是坏透了,简直一肚子心眼。
不过他也不傻,黛琦这一走,权衡各方的压力还不是要落到他和谢玉头上?凭什么这个小瘪三可以游山玩水快意江湖,而他俩却要在山上劳心劳力?
想想都不平衡好吧?
裴谦之眼珠子转了转,心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谢玉大兄弟呐,哥哥只能对不起你了!
“少主与雁门郡公出行岂可如此草率?”裴谦之诚恳道,“属下不敢置喙少主决定,但倘使少主与雁门郡公在山下有个万一,属下万死也难辞其咎,有何颜面再去见魔尊?如此说来属下还是与少主您共存亡、随行保护为好!”
黛琦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说这话可真是不亏心,让谢玉情何以堪?
不过她也没那么好心替谢玉着想就是了。
再说了,众所周知谢玉是个傻逼,发起疯来连他自己都怕,留下他震慑一众宵小再好不过,确实是妙啊。
话说谢玉犯病的触发条件是什么呢?一个是血,他见血就疯;另一个是淫,谁敢当着他的面做那事或者开黄腔,后果会很“美妙”。
这也与他本人少时受过的刺激有关系。他的家姐被人奸污致死不说,还让他目睹了全程。然而那罪魁祸首身份尊贵,谢家也不敢为他出头。这进一步刺激到了他,最终导致了人格分裂,一面是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形象,一面则是邪魅狂狷的傻逼魔头,见谁咬谁。
他最终杀了凶手报完了仇,随后远走他乡躲避追杀,最后加入了魔门。
黛琦装作左右为难的样子纠结了一会,然后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裴右使武功高强,有你随行,我与二郎的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
裴谦之暗暗收起得意之色,拱手一拜:“少主英明。”
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对此事达成了共识。
他就知道黛琦这个坑货没什么良心,不会替谢玉出头。
翌日,黛琦与杨广、裴谦之以及她的一名贴身婢子一大早便出发下山了。
至于谢玉,他还在用心建他的别业。
说起来他的心态比裴谦之好得多,哪怕知道裴谦之跟着黛琦他们游山玩水去了,依旧淡定非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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