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文才武功,当世一流,真乃一代英雄豪杰。”李璋和稀泥道。
“老先生实在谬赞了,孤之文才武功稀疏平常,不敢当此盛赞。”
……
宴席过后,李璋顺势挽留道:“晋王殿下难得驾临,可要在府上多住几日才好,如此老臣也能多尽地主之谊。”
“老先生盛情,孤心领了。只是孤公务在身,恐不能久留。”杨广委婉拒绝。
“哦?”李璋神色一动,有些惋惜,“晋王殿下这便要走了么?”
杨广摇摇头:“倒也没这么快,毕竟陇西的新政出了些差错,孤还未查完。”
李璋神色一松,笑道:“既然如此,殿下就在府上住下便是,李家虽然简陋,却也比驿馆舒适。殿下在此也可处理公务啊。”
老狐狸大概是觉得把人放在外面随时查探李家,防不胜防,倒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也能将他的动作看的更清楚一些。
杨广心中明知李璋打的什么主意,却也没有继续拒绝,反而顺势应了下来。
正好,他也想看一看李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们三人就在李家祖宅住了下来。
李璋安排他们住的院子名为承影,取自上古神兵之名。而这别看只是一个院子,却比寻常人两三进的宅子还要大。
杨广三人刚安顿下不久,李贽便又过来拜访了,脸上分明还带着些酒气。
“殿下。”李贽拱手行礼。
“李五郎还有事吗?”杨广疏离却又不失温和的问道。
“草民先前无状,特来请罪。”说着便单膝跪了下去,神色诚恳之极。
“李五郎快人快语,江湖义气,孤岂有怪罪之理?”杨广笑着扶起他,“李五郎饮酒不少,快回去歇息吧。”
李贽满是惭愧,又十分忐忑道:“殿下胸怀宽广,草民无地自容!草民告退。”
杨广看着他快步走远,目中闪过一丝兴味:“这李五郎倒是个有趣的人。”
黛琦看着他的表情,莫名想到了一句话——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本总裁的注意。
“噫,不能再想了,再想男神都要被我掰弯了。”黛琦连忙甩掉那些想法。
“殿下。”这时,裴矩将先前那份古籍呈了过来。
杨广接过来打开看看,入目的是一堆先秦文字,黛琦凑过来,看的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书?”
“先秦儒家的一本札记而已。”杨广合上竹简,将它重新装好。
黛琦顿时没了兴趣。
休息少许,便有千牛备身将驿馆和府衙中的卷宗都搬了过来。
陇西除了李家之外,还有一些地主豪强家中也隐藏着不少隐户,借着李家这棵大树躲过了大索貌阅和输籍定样。
柿子挑软的捏,既然李家暂时啃不动,那就先啃这些能啃动的。
借着黛琦的外挂,杨广很快就锁定了几家,然后雷厉风行的带兵出门了。
一如既往的铁血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平了几家豪强,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了他们的罪行,然后将主犯一律收押大牢,让他们跟王明作伴去了。
王明与一群难兄难弟在牢中相遇,心情十分复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是他廉洁一些,强硬一些,今日是不是就不用身陷囹圄、甚至朝不保夕了?
然而从他与当地豪强互相勾结开始,便注定了是这个下场了。
杨广的动作,李家都看在眼里,也逐渐有了紧迫之感。
“阿爹,晋王接连动作,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模样,恐怕最终目的还是在我李家。”李韶忧心忡忡道。
这种明知会有什么结果,却又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感觉真是叫人如坐针毡。
杨广就像故意吊着他们一样,甚至有点若即若离的意思,好像要对他们下手,又好像刻意绕开他们,叫人急的抓耳挠腮。
“慌什么,你一个年近而立的青年竟还不如一个黄口小儿沉稳么?”李璋教训道。
李韶低声应是,心道那是寻常的小儿么?分明只有十二岁,却比多少老狐狸还要可怕。
“最近家中盯得紧点,该处理的尾巴处理干净,尤其下人们让他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到处嚼舌根。”李璋叮嘱道,“还有,晋王那便也盯好了,有任何动作都向老夫汇报。”
“是。”李韶一一应下。
李家专心应付杨广,却不料有人还要来给他们添乱。
“李兄,别来无恙。”一身胡商打扮的青年言笑晏晏的问候道。
李韶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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