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直盯着赵伦,想从他的神色之间看出端倪,却不想此人神情当真天衣无缝,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随即,他收回目光,淡淡道:“孤手下的千牛备身已经去你府上以及各处产业搜查,若你当真参与此事,此时招来尚来得及,孤可酌情减轻罪状,若是等孤手下的人搜出了铁证,那就罪加一等。”
赵伦坦然拱手:“微臣问心无愧,殿下但搜无妨。是否是程达这卑鄙小人陷害微臣,待搜查结果出来,一切自有分晓!”
说完他冷冷扫了程达一眼,还不屑的大袖一甩,仿佛羞于与他这等卑鄙小人同在一座屋檐之下。
“你!果真是厚颜无耻!”程达气得大喘不止,“你定然已经将脏银转移,你早就打算将我推出顶罪,你好歹毒的心肠!”
赵伦冷哼道:“程县令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府听得云里雾里。”
之前去拿赵伦之时,便有另一队千牛备身同时去搜查他的府邸和各处产业,此时也都陆续回来,纷纷禀报并未搜到脏银。
赵伦神色越发不屑,看程达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臭虫。
程达面色惨白,神情绝望,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赵伦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着关键时刻将他推出去顶罪。
“殿下。”程达颓然转身,悲切道,“事到如今,微臣也不瞒着了,都江堰淤堵的确是人为,而且是微臣向赵伦进献的计策,只为掩盖之前杀人灭口之事实。而最初提出这个计策的人,却是微臣的县丞周容!这就是此事的前因后果,殿下明察。”
“周容?”杨广神色一动,“来人,将他带来。”
“是。”
本来杨广环视一圈,并未见到周容此人,还以为他畏罪潜逃了,结果没过多久千牛备身便将他带了过来。
此人神情虽有忐忑之处,却也只是见到上官时的反应,并无心虚畏罪之色。
“微臣参见晋王殿下。”周容匆忙行礼。
“免礼。”杨广淡淡道,“可是你向程达进献的计策,将都江堰堵塞制造洪流淹没村庄?”
周容神色一变,连忙叩头辩解:“殿下明鉴,微臣绝不敢行此十恶不赦之事!”
“那为何程达谁也不供,偏偏供出了你呢?”杨广反问。
“微,微臣也不知啊,微臣着实冤枉!”周容心急如焚,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
这时,赵伦开口道:“程达为何攀扯周容微臣不知,但他此举无非是想使得他的言辞听起来更令人信服一些罢了。实在诡计多端!”
“血口喷人!”程达怒骂一声,转而看向杨广,“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他们这是在诡辩!微臣已经招供,他们竟然还能无理狡辩,简直岂有此理!”
“真是有趣。”杨广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们一圈,“你们一个个互相攀扯,又都各自喊冤,你们说孤到底该信谁的呢?”
“殿下英明神武,胸有成竹,微臣相信殿下定能洞若观火,抽丝剥茧查出事情真相,将真凶绳之以法,还无辜者一个清白。”赵伦不着痕迹的拍了个马屁。
杨广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目光幽深的扫过众人,忽然摆手道:“如今程达、赵金等私挖银矿、杀人灭口、草菅人命之罪已是铁证如山,先行押入大牢,待结案之后再做处置。赵伦、周容暂为嫌犯,禁足府中,在真相大白之前无孤口谕不得外出,否则视为畏罪潜逃。”
“遵命。”
随后,程达和赵金等人都被关押了起来,赵伦和周容也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外出。
“裴先生,又要劳您出马了。”杨广对裴矩请求道。
“殿下客气,微臣这便去监视周容。”裴矩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黛琦不用杨广开口,主动道:“那我便去监视赵伦吧。”
“赵伦这个老狐狸,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此时再去监视恐怕已经晚了。”杨广沉吟道,“程达只是个小小县令,没有赵伦的指示他焉敢做出如此惊天大案?只是赵伦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收到消息,并转移罪证的呢?”
他们在矿洞外审出了程达,便第一时间赶到了都安县衙将程达拿下了,就算是程达也来不及去给赵伦报信。
杨广和黛琦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赵金。”
若以程达的供词为切入点,此时他们需要查证的情况无非是两种。第一种,程达说谎,这些跟别人根本无关,全都是他一人所为。这种可能已经不需要查了,程达已经是绝无脱罪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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