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调料,到边上摆起个小碳炉,和张麒程岳烤起了羊肉串。
如今宋军新军的伙食,已经达到了后世二战士兵的标准,陕西本身就是油料作物最先开始推广的地区,不虞有缺。
有了酵母和苏打粉,麦饭就变成了馒头,人体吸收起来更加方便。
香料和糖,是幸福感的来源,童贯用来收买战士的人心,一买一个准。
童贯很聪明,知道要成为帅臣,必须跟上下打成一片,威信这一块他干不过种五,于是将“亲切关怀”四个字拿捏得死死的。
新军士兵个个识文断字,童贯向苏油提出建议,在部队里发起了“一封家书”的倡议。
活动内容就是每个士兵,给自己的家人写一封信,然后不管多么困难,这些信都想办法交到了士兵们的家人手里,并且收集起回信,他亲自一个连一个连的发放。
每次发放,就是一次“深入基层”,然后大家聚到一起,将家书拿出来,大声念,大家或笑或哭,童贯趁机抓人心。
刚开始高遵裕还有疑虑,害怕这样做会影响军心,出现逃兵,苏油却对童贯的做法大家赞赏,专门让四通开通了军中驿传,不但可以寄家书,甚至还可以寄俸禄,寄缴获的战利品!
此计一出,诸军的战斗渴望顿时爆表,甚至有几连战士写了血书,大表决心,要求尽快开战。
钱谷给自家侯爷老爹的家书,作为西军家书中最好的一篇,甚至登上了《汴京时报》的第三版,让京中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在这封刚烈忠义激扬于字里行间的家书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据说钱老侯爷看到这封家书后老泪纵横,不是给感动的,而是捶胸顿足地后悔——我真没想到这个小儿子能这样出息,早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由着她娘溺爱娇惯,抽死了都逼着他读书啊……
到得晚间,苏油和张麒躺在一辆厢车中,挤在自己厚实的睡袋里边。
苏油问张麒:“七哥,你想篪儿不?”
张麒知道苏油的德性,绿箬才怀孕三个月,夫妻俩就赶紧将自家娃命名为张篪,压根就不给苏油瞎取小名的机会。
张麒说道:“想啊,听绿箬说儿子七斤,生下来头发就很好,大眼睛。”
苏油说道:“也不知道扁罐他们学业怎样了,在京里有没有惹事儿,你说你要是生个女儿多好,这样也不用愁我家漏勺了……”
张麒笑道:“国公爷还是多想想眼下这场仗吧,儿女家事,人家王翦出门就不再操心的。”
苏油也笑了:“现在我已经轻松了,接下来是高国舅大显神威的时刻,我就一联络转运的司粟校尉。”
“想什么好事儿呢?”张麒揶揄道:“真要是克复灵武,尽收漠南,你这个都经略使怕是有得忙。”
苏油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称王称帝有什么意思,累得要死还不开心。今天接到奏报,大理权臣杨义贞杀了国主段廉义,自称广安皇帝,小高相爷另立段寿辉为国主,命他儿子高升泰起兵讨逆,同时请大宋主持公道,大理转眼就要大乱。”
张麒奇道:“段廉义本来就是多年的傀儡,杨义贞连这都容不了?”
苏油说道:“所以说啊,今年大理铜,二林铁,恐怕都要受到影响,杨义贞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这一把我看小高相爷有点难过。”
张麒跟了苏油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可不正好,如果我大宋在弄栋府的铜矿受到影响,便可命王韶入滇,进行干涉。”
“还有二林那边,建昌府早就成了大理的飞地,虽然名义上还属于大理,但其实早已经在我嶲州包围之中,一直也是大宋代管,依我之见,干脆趁此机会拿下,并入我大宋的版图。”
苏油说道:“大宋是大理的宗主,这出戏哪里就这么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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