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可能得到什么讯息,只好转而向那些能打听到消息的人求助。说曹操曹操便到了,正向他们走来的,是样板组的一个人。也是她老乡,可能是因为在这里能遇到一个讲一种方言的人太少,她和他很快就成了好友。
他经常来这里送样板给他们做各种实验和检测,一来就坐上几个钟头,跟他们聊天。她见他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那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方言去跟他对话,“跟你说个事儿。”他一见她这种一本正经的表情,也就把椅子拉近了。“你说啊,啥事儿?”
她本应低着头,红着脸,兀自的扣着指甲盖的,但她没有。反而很轻松的像聊着别人的事儿一样“你知道那个沉金那里的那个人叫啥名字么?高高的,中等身材,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那个。”她不安的转动着转椅,但脸上依旧没有太明显的忐忑。“哦,你说的是那个小帅哥吧?哈哈,你突然打听起他想干什么啊?”他饶有兴趣的专注起这个话题来,并不在乎她此时表现出的不安。
“没什么,你就告诉他叫啥就行了,就是好奇而已。我对所有长的帅的男人都保有高度的好奇心,行了吧!”她半开玩笑的笑着对他说。
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在旁抑制不住笑出了声。“他是你们那里人耶,也是你老乡。他比你小两岁呢,叫李乘星。这下你满意了吧,还有谁激起你无限的好奇心了的,快说,我统统帮你打听过来。”
她暗暗的记在了心里,顺便在记忆里继续搜寻着这个人的蛛丝马迹。她当然知道对这个人也只有极大的好奇心和花痴之心,自己不会再重蹈覆辙。
这会儿已是春夏之际,衣服又开始变的单薄起来。外面依然故作严厉的狂风,已没了冬天那时的戾气,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温柔。
这天又是她一个人回家,他要跟兄弟们在外面上网,要十点才回家。她倒也习惯了,没有怨言,这时她已经换好了鞋,跨过那个换鞋区,来到打卡的地方,也就是厂房出口处。低头仔细听着那嘀嘀嘀的声音,她根本没有去看四周挤满打卡处的人群。
出了那扇满挂帘子的门,外面是零星的路灯造就的昏黄的微光,仍然暗的让人害怕。她小心翼翼在路上走着,脚步轻的生怕踩到路上缓缓爬行的蚂蚁似的。
自从她从宿舍搬到他那里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往右转了。每天都是左转,走过一个又一个花坛,再经过一个两边都是已经荒废很久的泥沼的小路,在两边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早已枯黄的芦苇叶中,缓缓的走向工厂的后门处。后门的那只狗,也不知怎么的,老是跟着她,有时是呜呜呜的警告的轻吠着,有时便是明目张胆的对着她疯狂的吼叫着。她每次都被它吓的不轻,这天更是吓的感觉都没命了似的。
她委屈的在那里不敢动了,保安在里面也不会出来解围的。这时两个胳膊突然的一热,让她吃惊的回过头去,他像面墙挡在了她后面,一边说着让保安将疯狗拖走,不然就把那狗煮了吃的话。
那狗被驱赶到很远了,这里安静的出奇。“你这么怕狗?你以前家里还养过狗呢,不应该啊。你现在没事儿了吧?”
他低着头看着她吓的近乎苍白的脸,那单薄的身子倒是没了刚才的颤抖,平静多了。他放了手,她心跳平复了很多。她抬头开始仔细的端详昏暗灯光下的那张脸,是在哪里见过呢,真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忘记了么?还是根本自己就不认识他,那只是他想要搭讪的方式而已呢?她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还没想到这张脸跟自己的回忆有重合的地方。
“也许吧,我也只能做那个被你说成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的人吧”
“尽管那时经常帮你搭把手,你也没想起我这张脸。看来不是我这张脸变了太多,只是你根本没有想要把我记住。”
她满是疑惑的脸上似乎还是没有把面前的这个人记起,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胸口,着急的说“我是四年三班的李乘星,你是六年三班的詹嘉懿是不是呀。”她惊愕的望着他,心里确实隐隐约约的现出几缕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
是的,她记性太不好了。又也许是回忆里的人物太多,她有点迟钝。他打算原谅她的迟钝,同她一起出门往右转。
她更加疑惑了,他这是陪自己走回家还是他也住在这里呢?像是看透她心思似的,一旁的人开心的吹起口哨。这种举动让她越发的不解,却打算继续沉默的向前走去,不想说话。偶尔瞟一眼过去,她低着头在那里闷闷的走着,脸还是嘟嘟的,就跟他第一次帮她解围时那般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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