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她在电梯里使劲瞅着自己,这个夏天没有例外的又把她晒黑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逃难的,丑死了。
走出这个建筑,外面有少许路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她眼前平坦的道路。远远的看见一辆自行车,还有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男人倚在旁边。
“哥,你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她礼貌的向眼前的人开了口,也许是那时的她连联想到爱情的能力都丧失了,要不然她怎么对他的堂而皇之的示爱都无动于衷呢?
“没事儿,你饿了吧?来,我买了点吃的,吃吧。”她感激的接过那些仍冒着热气的小吃,还有乳品饮料。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太甜的食品的,掺了果酱或是食用香精的饮料,早就不喝了,不是怕被那些毒死,而是不喜欢太浓的香味而已。
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回报眼前这个午夜还特地跑来接自己回家的人的了。
显然他是骑自行车来的,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很远,但走路的话,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他们那时只是普通朋友,聊的内容无非是今天发生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或是谁又看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现象之类的说不上是无聊还是单调的话题。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有共同语言。她一开始无法想象两个相差九岁的人怎么沟通,后来她想起和他一起往自己住的地方走的那些夜晚,他们的确聊的很开心。
从那栋建筑里出来后向右拐,走出那条小路后,向左转走上那条她最为害怕的鲜有车辆经过的紫金港路。
当然那也只是一小段路,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走到了那个十字路口,只消直走,穿过街道,再右转便进到了她住的那个小区,就像回到了白天一样,人来人往的,很多店铺都未关门歇息。
她一直忘了问他,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喜欢上这么糟糕的自己。牺牲掉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接她这个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家伙,不是一般的辛苦。还要七拐八拐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后明天八九点又要准时出现在工作的地方,换做是她,应该就不会来接了吧。
把她送到小区的入口,他便停下了。他们告过别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住的那栋楼跟前。
楼道的灯要上前去按,才亮。她发现自己有一些被害妄想症,脑子里总会想起看过的恐怖片或是警匪片中的尾随杀人的不法分子的身影。
刚开门进去,便收到他的短信。“到家了没?”
“我到了。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后面强调一遍,这个称呼真的不重要,她只想化解一下现在的尴尬。
她没有刻意去看他的回复,走进浴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五十了。窗外的天空依旧是漆黑的,店铺也都关门了,除了来往的车辆还穿梭不停。
她没来的时候,还以为杭州会比老家凉快一点。毕竟有湖环绕着,再怎么炎热也不至于像烤鸡蛋似的。
当她脱下那一身被汗浸湿了的衣物的时候,便彻底醒悟过来了。没被当场烤成肉团子,就是老天爷放她一马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四周安静的让人害怕,她还睡不着,把在卧室的电视机打开了。声音调至最小,尽量不吵到别人睡觉。
她基本上都是三四点才入睡,到中午十一点才被空荡荡的肚子给叫醒。在家煮了面条,或是在外面买了饭菜,打包回家吃。一直要在家赖到三点半的时候,才肯出门。
后来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他宠坏了,不然怎么到后来越来越觉得他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也从来没有改过,总是期待他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然后又宠溺的唤她小渣渣。
在他看来,她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年纪。这长长的九年该怎么从回忆里消除,才能让自己没了那些看起来很忧郁的顾虑。
晚班唯一的好处便是没有其他人盯着,可以堂而皇之的做着其他的事情。这是她在佛冈的时候,体会最深刻的感受了。
在这个时候,她不仅可以骚扰群里的人,还可以犯犯贱的去到前男友的博客里逛一逛,以求或多或少的安慰。
他呢,则傻傻的望着电脑屏幕发呆,好像这里面有什么蛛丝马迹要被他发现了似的。一边看着她在群里说笑逗趣,一边看着屏幕下方的时间。
这天他犹豫了很久,也不问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只想从她的语气中寻求一丝对他的有别于朋友的感觉。
他很紧张的拨通电话,等待着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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