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看人的眼光果然要比妈妈好一些。”
面前的人抹了把泪,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两鬓泛白,美丽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像被人用锄头锄过的荒地一样。
她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又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似的,这二十多年她一直很敬佩母亲,也支持她做任何事和任何决定。
她知道她这些年不容易,自己和父亲都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可她又是个看似强悍,内心却是敏感脆弱的女人。
外人都说她不应该鼓励父母分开,古话说劝和不劝分,两个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辈子还有多久能消耗,还不如凑合着过下去得了。
她不喜欢逼迫,那样母亲会不开心。她这些年都没能真正的让她开心过一次,这一次谁也别跟她抢。
“妈,今年你回去过年么,外婆打了很多电话给你呢。”
她不是逼她回那个家,只想她回去看看。见她沉默,也不想再提及。她讲了自己明年的计划,关于婚礼。
“嘉嘉,在咱家也没必要摆酒,就全在他家弄吧。你们来做主,我可能没时间去参加。不过有时间的时候会来看看你的,等我放假的时候。”
这一次她决定走向婚姻,她的家却刚从婚姻里走出。然而平静绝对不是生活所有的唯一一种呈现方式,但是她现在是如此的依赖它。
没有多激动人心的求婚,没有多么荡气回肠的情节,他们决定在2015年初结为夫妻。也许是疲于在路上多艰辛,她选择躺在港湾里,安静栖息。
他坚持不让她费神婚礼的布置那些事儿,她轻松的好像不是自己结婚似的。工作,娱乐,工作,娱乐。从没这么简单过,她知足了。
可远在老家的他却不这么想,自从那个电话过后,他的心就一直不能平静。他那个谎言说的太逼真了,他还真去纠结到底请不请她来婚礼了。
他到现在连一个交往对象都没有,哪来的婚礼。“我跟你结啊,哥。”
他瞪着眼前这一片黑暗,摸索着探听到从房门外传来的声音。他的脸没有表情,嘴巴一阵抽动。
“别闹,又不是闹着玩,过家家,你闪一边去。”他渐渐习惯了那根拐杖,轻轻的将它拿起戳向平滑的地面,站起身。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在空中摸索着,终于费劲的挨到了床对面的衣柜。离声源还有两米左右,他便闻出了她今天的香水味,玫瑰,她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些浓香型。
他讨厌她的装扮,从一开始讨厌到现在。连跟她走在一起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怎么会将她当作自己的终生伴侣。
他绕过她,来到厕所。现在他完全可以生活自理了,不需要任何人去扶他,去帮他做这做那。他想从这里离开,却又不知道去哪。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微驼着背的身影,眼睛模糊一片。“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他倚在拐杖旁,看向前方一片黑暗。没有看到她的满脸泪痕,“我是说真的结婚,我现在想结婚了,也不想让你们继续照顾我,找个肯跟我一辈子生活的人,好过当你们的拖油瓶。”
她越加的放肆了,冲过来一把抱住他。连他的那根拐杖一起,被她包围。暖暖的,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终于肯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抚着。像小时候他妈每次在他哭着要她别离开时做的那样,轻轻的抚着,只是他嘴里没那一句,乖,不哭。
“哭够了没?”
“再哭,就不准你当新娘了。”
突然,他感觉肩上的那张大脸动了一下,她肯定是将眼泪啥的都往他衣服上抹了。等她看着他毫无光泽的眼睛的时候,笑了。他看不见,希望对方能发出一个哪怕很细微的声音让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双手捧着他的脸,她朝他那依然很薄的嘴唇吻了过去。这般的措手不及,他都没有怯场。双手摸索到了她的背后,吻到动情处,还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
他们宣布的时候,父母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妈欣然答应了,有个人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必然是好事。毕竟她也不能陪着儿子过一辈子,她会老,也会死。
一切都那么突如其来,他如愿以偿的比她先结婚。当然起码的礼貌懂得,将包装精美的喜帖和喜饼寄到她手里。
那天她正忙着准备回家的行李,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放下了手上的衣服。“你好,请问是詹嘉懿么?有你的快递,下楼来拿一下好么?”
满脑子疑惑的同时,没忘记该有的礼貌,回了一句好的,便穿好鞋开了门。住在四楼,每天爬楼没觉得累。
拆开来看,她觉得自己在那一秒脑子里是空白的。到底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看着那张喜帖上的那一串醒目的字句,盯了很久。
果然他跟她结婚了,在她意料之中。喜帖上没有印他们的婚纱照,只有两个显眼的名字呈现在她眼前。
她已经从这上面感受到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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