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待着去了,将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正放着肥皂剧。他听了听客厅的动静,满意的关上了房门。
那礼服可弄皱不得,也是租来的。待她将那身租的,统统撂的一干二净的时候。他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那窜火苗,将她压在身下。
已经合法了,不是么。他朝她邪邪的笑了笑,低头吻住她的唇。那么轻柔,就像她是水做的似的,不肯加大一丝力度。
这一切都理所应当了,霸占了她一宿,临近清晨的时刻,他呼呼大睡了。可此时的外面,刮着风,北方的空气里仿佛被抽水机抽过一般,干裂了都。
她也甜甜的进入了梦乡,在一旁的妈妈也睡的很熟。爸爸依旧回家去睡,早上来的时候,带了早餐。
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天,也真是够了。她这一出去,得好好瞧瞧外面的风景。
虽然这里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但是她依然对出院抱着无限欣喜的向往。没有谁喜欢这白的恐怖的医院,病房,惨白的床单,灰色的护栏。
她小时候没来过医院,除了那次非典时期在那个小诊所吊了几天吊瓶,再也没有什么病痛能像现在这样将她困在这个只闻的到刺鼻的药味,和消毒水的气味的医院里了。
头还是有点痛,不过医生说了,过几天再换一次药,就好了。就再也不必冲着他们撇嘴了,也不用疼的偷偷在一旁掉眼泪了。
这天,妈妈特地给她买了那纸杯海绵蛋糕,她以前最喜欢吃的那种。每次去买都要排队,一条长龙,从店里延伸至别家店门口,一点也没夸张。
她就只喜欢吃这种的蛋糕了,不是太甜。爸爸以前也喜欢吃这个,不会特意为自己买了放家里,每次都是等她回来了,买了给她,再顺道尝几个。
那蛋糕店旁边凑巧是她小姨父的店子,如今表弟也在里面帮忙照看生意。卖的主要是些过年的对联,年画什么的。整个店里都是显眼的大红色,多喜庆。
她妈经常会去坐一会儿,聊聊天,翻翻日历什么的。买了蛋糕,给孩子尝一口。他现在比以前更要害羞了,说了声谢谢,生疏的像陌生人。
“妈妈,我的那条红色披肩带来没?”
她妈指了指自己放在柜子上的那硕大的布袋子,里面那隐隐约约的红,让她的眸子放着光。
只要尽量避免开口说话,她在别人看来还算是正常人。这天天气一般,没有风,偶尔看到太阳在厚厚的云层里略微露半个脑袋出来,倒也觉得怡人。
她妈正帮她办出院手续什么的,爸爸在一旁陪着她。拿着她那一袋子的换洗衣物,准备回家洗衣服。
她穿了件掐腰的羽绒服,肩上披着某某送的披肩。真暖,这宝贵的感觉,她格外珍惜了。
“今天,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妈妈再带你出去逛街,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拿着那本簿子,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小天地,还是没变。她好怀念,那些蒙尘的书籍,那些写过潦草字迹的草稿纸,还有堆满相册的书桌第一个抽屉。
他那边还是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想必她该挑个时间,跟父母说明这事情了。没有急着打开电脑,看电视,而是打开抽屉,翻了翻相册。
得亏她的眼睛还能看见,不然,该怎么过完这残缺的人生呢?她真的想不出来,不能用眼睛看的生活,该做些什么来保持生活的热情。
也就是因为这样,现在的他才这么没有对生活的热情的吧。任凭他们怎么安排,怎么费力讨好,他就像尊雕像一样,或站在窗边,或坐在轮椅上,发呆。
也许他并没有发呆,只是那双无神的眼睛看似发呆的模样。他没再提去看她的请求,也知道阿姨会带着她来看他的,因为她对他的了解。
他们俩抛开以前那不为人知的关系外,也算是两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亲如兄妹。
他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耳朵里依然是耳熟能详的音乐之声。这个是她以前坐大巴时最喜欢听的音乐,或者说是她出门在外的旅途中唯一宠幸的广播节目,没有之一。
他之前搞不懂她为什么播放器里好端端的电影,电视不看,偏偏要看这些老掉牙的广播节目。
现在也依然弄不懂,但他开始渐渐喜欢上这个老掉牙的东西了。不为它是她的爱好而喜欢,这也是自己唯一能为自己找到的生活热情的介质了。
而她此时,正看着这些照片发呆。急促的敲门声,她没听见,一直没停,最后是在浴室那台小洗衣机前忙碌的爸爸终于得闲才听见的。
心想,有多紧急的事情,需要这般催命符似的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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