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赔罪了。”
张若水一听诚惶诚恐,连忙摇着手,说道:“不不不,是我们要向景姑娘道谢才是。”韩羽萧也虚弱地微笑着点头:“谢过景姑娘。”景澜恨了辛彩一眼,道:“看吧,师父,张小哥韩少侠都这样说。”
辛彩抽了抽嘴角,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递给张若水,道:“张小哥,这是黄连清心散,让韩少侠早晚服用,可以清除余毒。”说着,又取出一只小铁盒,道:“这是软玉膏,我担心蚕蛊啃噬过张公子的肌肤,让他早晚涂在耳上,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张若水恭敬地收下药,彬彬有礼地道:“谢辛姑娘慷慨赠药,若水感激不尽,代师兄向二位道谢了。”“多谢了。”韩羽萧的精神还未恢复。
“哪里来这么多谢不谢的?你们中原人规矩真多!”景澜一脸嫌弃地嘟着荷花般粉嫩的唇瓣。
这样率真奔放的女子,张若水还是第一次见识。仿佛青城山与他以礼相待知书达理的师姐妹们,都不算是女子了。张若水不时瞟了几眼景澜,道:“景姑娘医术高超,蚕蛊解毒一定……是苗家绝技吧……”
景澜闻言笑靥如花,一脸骄傲地说道:“也算不得什么奇术,不过是养一堆蚕,每日喂一种毒药,喂够各种奇毒,最后剩下不死的那只蚕便是百毒不侵的斑蚕蛊。不过说来容易,要得一只斑蚕蛊,可是需要很大的耐心的!”
张若水听得仔细,偷偷抿嘴笑着,道:“那景姑娘一定废了不少气力吧。”景澜愣了愣,眼睛笑成了新月,憨憨得用手指刮了刮脸颊,道:“也不算吧,是我娘和我一起养的。”注视着少女妩媚如春的笑颜,张若水心头一震,心中暗思:“这样的姑娘,应当配一个英武非凡的少年侠士吧。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
“我一定要学剑术!”张若水暗暗发誓。
话分两头。中毒之事让欧阳枫辗转难眠,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便和衣而起,在空荡的烛庸城内四处巡视着。昨晚他连夜派人将烛庸城所有的木筷聚集起来,除了夜宴中的,其他的均是欧阳家原有的木筷。隐患已然消除,找不到凶手,欧阳枫还是忧心忡忡,夜宴的情况也不敢如实向欧阳毅汇报。欧阳枫拖着疲惫的步子,睡眼惺忪着,在宽阔的走廊上挪动着。蓦地,他想起了管理碗筷的杂事房,一下子竟来了精神,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
杂事房旁,几个家丁早起收拾着碗筷,四周都是叮咚的木石相击之音。欧阳枫让他们都停了手,在他面前站成了一排。欧阳枫执剑将双手背在身后,正色道:“你们几人一直是负责收拾碗筷的,昨天可有可疑情况?”几个家丁面面相觑,都无不所措地摇了摇头。欧阳枫搬出了少主的威严,提高了声调,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们无法推脱责任,还不赶快想想,如实交代,否则拿你们几人问罪!”几个家丁露出一脸苦相,道:“少主,此事真的与小的无关啊。”其中一个倒是有些镇定,瞟了一眼欧阳枫,说道:“少主,我们是无辜的,你捉不到真凶,也不能冤枉好人呀。”
听到这样的顶撞之语,欧阳枫将眼睛一瞪,挑着眉头走到了那人面前。竟然是素日里最懦弱的一个小家丁,他平时看了威武的少主都是要绕道走的,因为不小心在欧阳枫面前打碎了一只碗就跪地求饶,所以欧阳枫对他还算有些印象。
不过,眼前的小家丁昂首挺胸,双眼毫不避忌地瞪着欧阳枫,瞪得欧阳枫自己也有些脊梁发凉。两人对视了半晌,欧阳枫蓦地倒退一步,举剑挡在身前,喝道:“你不是我烛庸城的人,你是谁!”此话一出,在场的家丁都是一番惊讶不语,不由自主地往后散开。而被剑指的小家丁泰然自若,缓缓将嘴角勾起。
小家丁从袖口迅速抽出一只匕首,照着欧阳枫便是疾风过劲草般强势袭来。欧阳枫英眉一震,也赶紧拔剑抽离剑鞘,侧身躲开刀尖,长剑撩起,顺着小家丁的鼻梁划过。小家丁扑了个空,踉跄地往前走了三步,转身一脸邪笑地盯着欧阳枫,那荡漾着恶意的眼神,绝对不是昔日唯唯诺诺的小仆役!撩过的长剑,划破了他的面皮,连着他脸上的皮肤也划破了。小家丁索性将人皮面具一扯,原本的鼠眼变成了一双晶莹的大眼,瘦削鼻梁上还新添着一道血痕。
“莫非,你,就是天颜阁之人?你来我烛庸城有何目的?”欧阳枫咬牙切齿,想道这就是搅乱夜宴的罪魁祸首无疑了。“哼!”那人眼睛一白,轻哼一声,并不作答。欧阳枫急火攻心,厉喝一声,抄起长剑便杀气腾腾地劈砍而来。那人并不张皇,斜挑嘴唇笑得妖异,小巧匕首紧攒在手,丝毫不惧欧阳枫的凛冽长剑。而就在欧阳枫身后,几个衣着艳丽的男子花蝴蝶一般腾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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