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郊外。暮春时分,郊外的桃花盛极转衰,缤纷落下如同云蒸霞蔚。
小驿站外,景澜和辛彩各牵一匹小红驹稳步走来,身佩流苏的景澜在她身前蹦蹦跳跳,环佩击响清新悦耳。辛彩将两匹马交给小二喂草,便领着少女进了驿站。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定,要了两碗凉茶和几个馒头。
“师父、师父,一路上听闻成都号称天府之国,那里可繁华了,就好比……洛阳长安!我们在回江陵之前先去那里玩玩嘛。”景澜将双眼笑成玄色弯月,露出一对小巧的酒窝,双手扯住辛彩的袖子娇嗔着。
辛彩怜爱地深看了她几眼,却也不会由着她胡闹,扯回袖子,道:“小澜啊,我们是奉命前来青城派表示回生谷的祝贺,现在六脉会武结束,我们也该早日回去复命。”景澜手托粉腮趴在桌上,微微嘟嘴,道:“哼,师父就是严肃!回去?师父又要我背什么《灵枢》《素问》!烦……”辛彩掸了掸景澜额前的齐眉留海,笑道:“丫头,逃学可不乖了!”
两人交谈之际,邻桌的几人听得正欢,虽说“江陵”“回生谷”他们都不懂,这个小姑娘的娇憨之态却的确令人动心。青城山下也有灯下黑,强抢民女的地头蛇。其中一人目光大盛,一脸络腮胡子,他的另两名同伴是典型的山野莽夫,腰上都环着刀。三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一齐拍案而起,虎步而来,将辛彩和景澜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成都城外的小河,天色有些阴暗。
秋明洌从衣襟间抓出自幼佩戴的驱魔铃,双指一并力扯断了红绳,将驱魔铃扔进了波浪里。张若水掏出脖间的驱魔铃,也是扯了两扯,感觉力不从心,脸泛微红地偷瞄了秋明洌一眼,知道他没有看见,便绕着脖子取下,凝视着这颗精致的莲花银铃一会儿,便白袖一挥想要扔进水里。
“鬼东西,以后你再不能束缚我了!”秋明洌朝着翻滚流淌的的河水吼到,笑得狂狷不羁。秋明洌回过头,看见张若水还拽着莲花铃,不解地问:“张兄,你怎么还拿着它?快扔掉吧。”“哦哦,好——”张若水猛然点头。
“从今以后,我张若水要自由自在,潇潇洒洒,没人可以阻碍我!”张若水咧着一口净白的贝齿,也朝着河水呼号着。不过,莲花铃却始终紧攒在手中。
“张兄,扔出去啊,扔出去束缚你我的东西就都解决了。”秋明洌一手展开折扇,笑含春风地说到。
张若水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莲花铃,目光不肯离去,恍惚间他有种说不出的忧虑。小时候嫌驱魔铃硌肉,张若水曾将它取下,结果被师父一顿好训,扔了这驱魔铃,不知是对是错。忽然,他又想起妖女霍蕊英狂喜的目光,还有她不断重复的话:“你就是雪婴儿。”
雪婴儿是什么?张若水问过师父,师父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硬说是张若水听错了。难道师父有事瞒他吗?不会的,从来只有他闯了祸瞒师父。霍蕊英是看到他的驱魔铃才会说起雪婴儿的,或许……
“啪!”秋明洌合起踏雪扇,朝着张若水的头部猛力一击。“啊!”张若水痛得眉宇皱起,呼呼地揉着头部被敲的地方。“张兄,你是神游太虚?还是中了邪啊?”秋明洌说着,嘴角轻轻勾起。张若水瞪了他一眼,嘴角有抽搐之势,道:“秋兄,你下手也……”
“快把这鬼东西扔了。”秋明洌有些不耐烦地盯着他。“秋兄,我不想扔。”张若水将手中的莲花铃攒得更紧了,“师父让我随身佩戴,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想戴着它,说不定,也许,还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或者找到我的家人……”
“要知道,我从小就是孤儿,没见过我的父母……”张若水水眸一黯,耷拉下去脑袋。秋明洌却一掌拍在了他肩上:“振作点,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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