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几声轻快的叩门声,慕罹想也没想,脚步有些拖慢地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是你啊。”慕罹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板着冰川脸走到桌案边坐下。一身水绿素裙的倾璇跨步走进房间,将一个青花瓷壶放在桌案上。“今年的梨花春,昨天才挖出来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么?”
昨天晚上,为了款待来自洛阳柴窑的痕迹公子,特意挖出来的。倾璇省略了这一句,慕罹自然心知肚明。
“多谢倾璇姑娘好意。”慕罹随手拿起一只酒杯,粗鲁地独自斟酒。清酒撒了一桌,房间顿时充盈着夹杂梨花香的酒气。倾璇见状自然是蛾眉颦蹙,诘问道:“你哪根筋又不对了?”
倾璇玉立桌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慕罹。慕罹抬首,虽然玄眉依旧平静地舒展,眼神却是冷冽,一口皓齿,藏在硬朗的唇线后面咬切。五指并力,“啪啦!”,酒杯在慕罹手中被捏碎了。
破碎的瓷片嵌入肉中,赤红的鲜血混着梨花酒一滴一滴点在地板上。慕罹也因为受伤的疼痛,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你干什么?”倾璇随即抓起慕罹受伤的那只手查看,“割得这样厉害,你是疯了吗?”倾璇匆匆忙忙地从自己的闺房取来了药箱,小心翼翼地把嵌在慕罹手中的碎瓷片都拔了出来,并敷上药膏,缠好了绷带。一切仿佛都是一刹那发生的事,以至于慕罹还没回过神来。
“真是个疯子。”她不断嗔怪着,细心地将干净的白绫裹在慕罹割伤的手上。“好了,”倾璇扔下慕罹处理好的伤手,起身把药瓶规整地放回药箱。“药箱放在这里,你每天自己换药。”当她还在说话时,一双臂膀蓦然从身后将她环住了。
慕罹的双手紧紧扣住倾璇纤细的楚腰,把胸膛贴在了倾璇的后背上。倾璇先是挣扎了一下,后来也没怎么动弹,竟然顺从地将头靠在了他肩上。
“倾璇,不要嫁他。”慕罹轻声细气地在倾璇脸庞耳语,呼出的热气直接擦过倾璇的耳畔,原来这个仿佛冰霜塑成的冷面男子也有温热的时候。
“好,我不嫁。”倾璇的语气也是轻柔,“不过,慕罹,你回答我。”倾璇扳开了慕罹的手,转身仰视着他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眸。慕罹环住倾璇,倾璇将双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呼出的气息直流而下扑在倾璇羽扇般的睫毛上,两人从未如此亲近过。
她思量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开口:“你是不是墨宫的人?”此话一出,慕罹当真如同触电般弹开,黑眸怔怔地望着倾璇。方才还明媚无限的春光霎时化作了萧瑟的秋风,倾璇微微竖眉,音色也变得粗重了一些:“你是墨宫刺客。对么?”
“我……”慕罹嚅动着嘴巴。“说实话!”倾璇喝道。
“是。”慕罹干脆地回答。“你……你竟然真是……”听到的这个答案,真不知是倾璇期待已久还是根本不想听到。她黯然地搭下眉,双肩开始不由自主地微颤起来。“倾璇,我……”
“七杀是谁?”倾璇猛然抬头,又提出一问,这次,眉眼中全是似乎要把人燃成灰烬的火焰。慕罹全身僵硬地望着她,听着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我,我不知道。”慕罹避开了她灼人的眸子。
“你不知道?”倾璇反问,走到了他别过头的方向,“他应该是你的同门师兄弟。”慕罹舒展了口气,缓缓抬头:“墨宫之人行事,向来独来独往。”倾璇依旧是一副满腹狐疑的表情。“倾璇,”慕罹轻轻握住她的双臂,“我真心向你。”“这个我相信”,凤眸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平淡,倾璇拨开了慕罹的手,“等你告诉我真话,我们再来往吧。”
说罢,倾璇决然地转身,一袭绿影,只留下慕罹一人伫立在空荡荡的房间。
成都郊外,小树林中,月黑风高。张若水用掠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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