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却怎么也没料到烛庸城的弱弱书生有了身手。她当然是不能暴露身份,也不想与他缠斗,只是将身子一偏躲开一掌,脚下生风便往远处奔去。
张若水这个一根筋哪里肯放过她,口中喊着“小贼休走”,凌空一跃,掠风剑出如灵蛇出洞,翻身便跳到倾璇身前,剑刃一挥挑开了她的蒙面。
张若水用剑锋抵着倾璇的锁骨,看着她徐徐侧过脸庞。映着幽暗的灯火,倾璇睁着一双凤尾目,亮如莹星。张若水一见是倾璇,先是一愣,烛庸城之事浮光掠影般在脑中回现,他依旧警觉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有着倾璇的容颜的黑衣人,长剑对准了她的喉咙。
“倾璇姑娘,是你么……”张若水颤抖着声音,连着手上的剑也跟着颤抖。倾璇一脸寒潭幽冷,一言不发地凝了张若水半晌,接着,青竹笛拨开掠风剑,水蛇一般柔软的铁剑出鞘!
盛夏夜空,肃杀的秋风冷冷袭来。剑动如蛇,不是张若水,而是倾璇手中的竹笛剑。劈撩砍刺,倾璇下手处处不留情。张若水使尽浑身解数招架,将这些天练的白虹贯日彗星袭月全用上了,依旧被倾璇打得节节败退。
倾璇凌空一剑,直戳张若水心房,看来,她打算是不让张若水活命了。“啊——”张若水以为必死无疑了。然而,剑刃刺进张若水心间,却无法深入被弹了回来,只是划破了张若水的衣裳。
张若水不解地摸了摸撩破衣衫的地方,那柔软坚韧的一物,不正是凤姑娘方才赠的凤凰羽吗?看来,它真有趋吉避凶的用处。
倾璇的竹笛剑又快如急电地劈了过来,看来没亲眼见张若水死,她真的不罢休。如今轮到倾璇对张若水穷追猛打了。张若水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气沉丹田,掠风剑一挡,将倾璇竹笛剑拨开,一掌推在了她的肩头上。
不知是否是张若水用力过猛,还是倾璇带着烛庸城一战的旧伤,总是她身体猛然一震,打了个趔趄,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倾璇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张若水用剑指着她,黑眸灼灼,他不相信,那个敢与妖女霍蕊英抗衡的奇女子,会对自己一个无辜少年下毒手。
张若水身后,一身妃色绮丽长裙的凌天霜一路小趋了过来,看着张若水剑指倾璇便奔了过去,站在倾璇一侧将她扶住。“凌小姐?”张若水余光扫过凌天霜,剑眉轻皱起,早是满腹疑惑。“张公子,倾璇她……没有恶意……”
张若水再度审视眼前这个女子,目光冷冷,如深井凝冰,拒人千里之感,的确是倾璇,便将信将疑地慢慢放下掠风剑。
“倾璇姑娘,凌小姐,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么?”张若水虽然放下了武器,却还是想刨根问底,毕竟,倾璇穿成这幅模样从别人的院墙翻了出来,本身就令人怀疑。“不可以。”倾璇斩钉截铁地说。
张若水先是一愣,正色道:“两位姑娘,是否有难言之隐?若水、若水或许可以助二位一臂之力。”虽然张若水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不自量力,但是他还是说出口了。他想像他崇拜的韩羽萧那样,锄强扶弱,成为众人称道的江湖翘楚。
“没有。”倾璇又一次干脆地回绝了,“我只希望,今日所见,张公子守口如瓶,便是对倾璇和凌小姐最大的帮助了。”张若水微微侧脸,一旁的凌天霜也是为难的样子。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答应倾璇姑娘,对今晚之事守口如瓶。”张若水抬首道。“爽快。”倾璇挑眉。
“倾璇你还好吧?”凌天霜关切地问。“小伤,不碍事。”倾璇道,蛾眉却明显皱了皱。张若水隐隐感觉莫名的难受,上前一步,道:“什么不碍事,你如今受伤了,要做任何事都会不方便。再有……”张若水觉得这话可能有些伤人:“你连若水这关都过不了的话,能做成何事?倾璇姑娘,双拳难敌四手……”
“不必多说!”倾璇怒喝,张若水的话她听得不以为然,对于凌天霜来说却是一道惊雷。“倾璇,要不?”“想也别想!”倾璇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张公子,倾璇行事,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倾璇护住被张若水打伤的左肩站直,“夜深了,张公子可以流连花房酒肆,我们两个女子还要回去歇息。”“天霜,我们回去。”倾璇偏头睨了一眼凌天霜,转身便往回走。凌天霜温顺地紧跟她身后。
目送两道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张若水心中澎湃万千。没人察觉到,黑暗之中,一袭玄色衣衫,鬼魅般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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