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用力,生怕南宫痕迹听不出他的防备之意。
饭桌上的空气霎时就凝固了,痕迹举在半空中的手僵住,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悦。凌天霜乌睛流转,见气氛尴尬,自己也觉得坐立不安,方才韩羽萧试菜已是多心,这次怕是也是杞人忧天吧。
凌天霜一咬朱唇,便伸手接过痕迹手中的酒杯,道:“痕迹哥,韩少侠外出不喜饮酒。天霜与你对饮此杯。”
韩羽萧蓦地星眸大瞪,侧脸注视着凌天霜勉强挤出的笑颜,她接过酒杯,一掩袖抬手便送到嘴边。“天霜,不要!”韩羽萧叫了一声,话未说完,凌天霜已一杯饮尽。
凌天霜轻拭去嘴角酒渍,面颊微红,将空酒杯亮给痕迹看,轻声道:“天霜一介女子,不胜酒力,只能到此为止了。”韩羽萧默默注视着凌天霜,骨鲠在喉。凌天霜笑得甜中带苦,夹了一块肉放进痕迹的碗中,道:“痕迹哥,天霜谢谢你不弃收留。”南宫痕迹涣然一笑,仿佛方才本就该是他与凌天霜对饮。
韩羽萧手指在桌上不自觉地弹动了一下,低音唤了声“凌姑娘”,凌天霜侧脸冰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当晚,明月孤星。
从动筷到离席,一切正常,南宫痕迹的殷切款待与韩羽萧的多疑猜测形成鲜明对比,让凌天霜深感难为情。
两人相对于庭中,凌天霜将黛眉一颦,道:“韩少侠,今日,你是多疑了吧。天霜现在这样的境况,痕迹哥不计利益款待我们,你却怀疑他人,不是伤害了他的感情么?”
韩羽萧轻哼一声,道:“凌姑娘,我在晚膳前分明看到两个鬼祟的家丁往酒里下药。”凌天霜杏眸一转,道:“可是,今晚的酒,痕迹哥喝了不少,天霜也有饮,为何我们会没事?”
韩羽萧双手一环,别过头,道:“或许,是忙中错手,拿错了呢?”凌天霜娥眉一轩,脸上出现一丝愠色,道:“韩少侠,你眼花了吧,痕迹哥要在晚膳下毒,我们现在就出不来了。”
韩羽萧切齿一咬,眸中水波澹澹地瞄了几眼凌天霜:“凌姑娘,之前我的确瞎了眼信了方恒,现在,我是真心想护你周全。凌姑娘,你是还在怀疑我在替方恒办事要害你吗?”
凌天霜抿着嘴摇了摇头,道:“天霜从未怀疑过韩少侠,兴许真的是你看错了,总之,天霜如今走投无路,痕迹大哥肯善待天霜已是感激不尽。”
韩羽萧轻笑一声,道:“凌姑娘,诗中也有言,商人重利。我若是南宫少主,也知收留你是亏本生意,他对你这样殷勤,我觉得,他另有一番打算。”
“商人重利?”这四个字在凌天霜点燃了一把怒火。她乌睛一燃,质问道:“韩少侠,在你眼里,商人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任何感情吗?我爹是商人,天霜也是商家女。韩少侠此言,天霜替痕迹大哥说话,也是嫌贫爱富,是势利小人?”
“不,凌姑娘,我从未这样想过你。”韩羽萧摆着头解释。
韩羽萧见她愠怒,不敢再说,压低了声势,道:“凌姑娘,我也只是怀疑。纵然是当年魏武,也有多疑错杀吕伯奢一事……”凌天霜愣了一下,杏目微瞪:“曹操是奸雄,难道韩少侠也要学他一样,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宁教你负天下人?”
“无辜?”韩羽萧冷笑一声,“南宫痕迹绝对担不起这两个字。”
“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凌天霜宽袖一挥,转身有冷风袭来,便是要走。韩羽萧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拉住凌天霜,紧紧钳住她的玲珑皓腕。韩羽萧用力过猛,捏得凌天霜手腕生疼,她秀眉倒竖,挣脱着柔夷,轻吒道:“放开……”
恰巧这时,痕迹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连忙张开双手将韩羽萧抵住:“韩少侠,有话好说,你先放开天霜妹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要将她的名节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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