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握佩剑,转身便风行雷步,凌天霜眼中一盈,莲足轻移便跟了上去。
管家瞟了眼凌天霜的侧脸,连忙哭声震天:“少主你醒醒吧,你可千万别吓老朽了。自从老庄主和庄主离世,夫人也走了,这柴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
管家的幽泣毒蛇般钻入凌天霜的耳朵,是她于心不忍,凌天霜回头凝了一眼气息奄奄的痕迹,眼见韩羽萧就要绕过玄关,疾步跟了过去:“韩少侠,别走!”
韩羽萧顿住了脚步,见凌天霜隔着自己有三丈,心中一寒,眸中愁云惨淡,道了声:“你是不跟,对吧?”凌天霜顿在原地,丹唇轻启,却一句话未说。韩羽萧挤出一抹苦笑,额蹙心痛地凝了凌天霜一眼,乌首一摆转身离去。
“韩羽萧……”凌天霜瞪着他潇洒转身的背影,眼前泛起模糊,杏眼一眨,几粒晶泪便鱼贯而出。凌天霜呆立原地,嘤嘤抽泣,抬袖揉着湿润双眼。身旁,几个婢女小鸟般簇拥了过来:“凌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唤回韩少侠?”凌天霜只管哽咽,涕泗中吐出几字:“让他走,让他走……”
半个时辰后,西街的大夫被请了过来。凌天霜忙着询问痕迹的伤势,调动着婢女换药的换药,打水的打水,青眉紧蹙没有片刻舒展,俨然就是柴家的新妇一般。
韩羽萧独行踽踽,夏日晚风竟然有些微凉冰冷,吹得他全身有些头昏脑涨,他随意找了一个酒馆,坐下便要了一坛烈酒,一言不发地独自饮酌了起来。
小巷内,盘髻垂发的女子掩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墨碧广袖裙上孔雀金线熠熠生辉。她瞥了眼郁闷的韩羽萧,回首望向柴窑的方向,浅浅一笑。
“少主好手段,使了个离间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驱走了韩羽萧那个瘟神。”精明的管家点头哈腰,一派谄媚之相。
痕迹像个没事人一样地从床上走下,朱唇一勾,道:“千策万计,攻心为上。韩羽萧一介武夫,能有多少脑子,凌天霜说到底也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丫头,娇气软弱。哼——”说着,他揉着心口呼了几口气,道:“刚才那口猪血真是太腥了,你快给我杯茶漱口。”
管家手脚并用一般端来一杯茶,道:“说来,以少主的身手也不是敌不过韩羽萧,怕就怕动起手来把动静闹大,还伤了我们柴家的好瓷器。投鼠忌器,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痕迹眉眼一弯,道:“好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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