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瞥了他一眼,道:“贪狼,你已退出墨宫,当了柴窑的当家。你还能回来主持九狗一獒会,为师倍感欣慰。”
岁月将刺客磨成了商人,贪狼一扬唇,道:“弟子虽已成家,有妻有儿,可这福分却是师父给的。如此盛会,又是新师弟师妹的出线之日,贪狼理应尽师兄的职责。”
老人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缓声道:“你的身体,现在还好吗?”贪狼略一俯首,笑了笑,道:“武功已经全废了。”“你看来并不介意。”紫微回首瞥了一眼他。“是的,我现在过得很平静,我还让痕迹拜入伽蓝寺,希望他能研习佛法。”
“嗯,”紫微的语气不冷不热,“你就好了,解脱了。”
“好了,”老人抬袖一挥,“贪狼,可以开始了。”贪狼道了声“遵命”,不卑不亢地步上练武场的高台,朗声宣布:“各位,墨宫九狗一獒大会,正式开始。”
一听正式开始,几乎所有的少男少女都面带崩溃的神情,他们咬唇摇头,似乎是想逃避一场无妄之灾。场外几个静立的玄衣弟子均是面无表情,冷眼观望着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屠杀。然而这个场面,贪狼早已习以为常,当年,他便是其中的一位少年。
人群中,负剑少年仰头挺胸,毫无惧意,倒是十分吸引贪狼的目光。少年眼明如深潭,鼻梁直挺净白如春笋,两道剑眉添了几分英气,唇色稍微显白。他抬眼冷冷地盯着练武台,似乎就是在用眼神昭告天下,那里是他的地盘。
“开始——”
话音一落,少年素手扬起,霎时轩眉倒竖,眸中寒光飞溅,挥剑一砍,便将一个抡刀同龄人的手臂斩下!
方才还安静的美少年瞬时化为深海夜叉,照着那人的胸口又是电光霹雳地一刺,那人被一剑贯心,鲜血蓦地染红了少年半张白皙容颜。他的剑如疾风一般冷冽,尸体咚咚地落在脚边。不出片刻,他的一身黑衣也被鲜血染成暗红。
高大健壮的男子挥舞铁锤向他重击打来,锤击如雨点。他的个头稍矮,挥剑挡开,自己被打得节节败退,差点一个趔趄就滚下高台。台下早已布满刀尖满布,谁失足落下,便是葬身刀海。
坐于华盖之下的老人略带欣慰地凝望着那个少年,自顾自地喃喃道:“还是拦不住他。”贪狼听得蹊跷,招来一个弟子问到:“这个男孩儿,是谁?”弟子俯首道:“回师兄,他叫慕罹,是……”那弟子面带难色地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师父。
“好,知道了,你下去。”贪狼摆手,转身望向师父,道:“是师妹的儿子,师父,你忍心吗?”“那是他自己的选择,”紫微撩开黑纱抿了口茶水,“他和他的娘一样倔。”
“他不会有事吗?”贪狼有些担心地俯瞰着一片血海的比武台,杀手的心早已变得柔软。“这些年,他很努力。”紫微倒是满口轻松,“希望,他以后不要跟他娘一样,死心眼。”
慕罹被抡锤的少年逼至高台一角,眼看便要跌落下去。电光火之之间,他竟然寻得了缝隙,破釜沉舟,倾尽全身之力一刺。抡锤少年口吐血沫,手脚颤抖着倒在地上。慕此时的慕罹浑身浴血,眸射寒冰,非同寻常得瘆人。
几道剑刃同时袭来,慕罹连忙挥剑破开,却还是被一刀砍中左肩,殷红的血雾随即喷洒而出。这就是他在身上留下的属于刺客的第一道疤。慕罹低吟着扶剑退了两步,不顾剧痛,咬牙持剑反击!
他宛若一头喷火的麒麟,生死无畏,脖间手上青筋暴起,手中长剑疯魔嗜血。慕罹腾身如苍鹰展翅,蜻蜓点水几步踏来,朝着一人嘴间便是轻撩疾挑。那人的舌根不知觉间便被疾剑切断,剧痛迅速流窜全身,抽搐了几下扑倒在地。用同样的手法,慕罹游刃有余,将好几个拥来的少年都悉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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