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像个好人,浓眉大眼的,将来定是个将才。”
万俟勇听完,见老头儿对他有了几分信任便借机问道:
“老人家你们为何白天不在村子里,半夜却要赶回来?”
老头儿走到玄真子前面一口气将火折子吹灭,刻意压低了声音,告诉他们,你们有所不知,离这里不远有座礼佛山,山上有座地藏寺,那地藏寺里住着一个恶僧叫红面头陀。这个红面头陀原本是这村里的村民叫郑世明,郑世明为人孝道,对其老母言听计从,休妻三次都是因为妻子惹其母不快,这个人与村里人相处和睦,乐善好施,村里人都管他叫郑贤士,但是五年前,其母与村里人争吵,当天晚上便不知所踪,郑世明认定了是村里人合伙将其母杀害后藏匿,杀了与其母争吵的那个人后便跑到了礼佛山,削发为僧,村里人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里想到,郑世明出家后做了个恶僧,他几乎每天白天都会带着一群黑衣人来村子里大搜一通,后来这些人逢人便杀,逢人便砍,闹的村子鸡犬不宁,为了躲避红面头陀的残杀,村里人只得白天藏到山里,晚上再偷偷回来。说到这,外面的驴子突然躁动起来。众人警觉的望向门外,老头儿将女娃推给万俟勇,跑了出去,很快驴子安静下来,老头儿跑进来说道:
“是老鼠惊了驴子。”
万俟勇将已经困倦不已的女娃放到了土炕上,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她轻轻盖上:
“那红面头陀的母亲到底在哪?”
老头儿神神秘秘的四下里看了看,凑到万俟勇近前,小声说道:
“我们这地方分三类人,一类是寺庙里的僧众,叫佛祈;一类是我们这样的人叫白丁;还有一类叫下民,这些下民地位低下,藏在一个叫蛾凤山的地方。红面头陀的母亲就是个下民,她平时是不出门的,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出门,结果。。。。。。大家都说她去了蛾凤山。”
“那红面头陀如此孝道为何不去蛾凤山自己找?”荣桥在一旁插话道。
老头儿摇了摇手,说:
“他现在是佛祈,怎么会跑到那么下贱的地方去,不可能的。”
“啐!那还谈什么孝道。”荣桥骂道。
就在此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人,进了屋就冲着老头儿喊:
“杨大叔,快带上妞子跑吧,红面头陀进村了,在村东头已经杀上人了!”这中年人说完就往外跑。
老头儿慌了神儿,在原地蒙头转向的转了三圈,看到女娃躺在土炕上,抱起来就往外走。外面已经喧躁起来,众人跑出去,看到村民们正慌乱的往村西走。不久,从村西边涌过来一群人,挡住了要往村西走的人,这群人混到一起又没头苍蝇似的往东走,漫无目的乱作一团。就在村民们慌不择路时,东边燃起了火把,惨叫声瞬时传了过来。玄真子和万俟勇对视了一眼,随后带着众人挤过人群,来到了队伍前面,原来是数十个黑衣卫骑着马举着火把挡住了去路。万俟勇看到每匹马的脖子下都悬着一串还在滴血的人头,为首的一个黑衣卫冲着人群大喊道:
“交出老母,保你们性命!”
人群里静的就像一潭死水,黑衣卫见没人应道,高高举起了血红钢刀。
“且慢!”玄真子站出来说道。
“你知道老母在哪?”黑衣卫用刀刃指着玄真子问道。
“知道!”玄真子笑了笑说。
“在哪?”黑衣卫追问道。
玄真子轻弹拂尘,念了声“无上天尊”,然后应道:
“这事须当面与你家主子说。”
“你那么多废话!我看你是找死!”黑衣卫举起钢刀照着玄真子劈了下来。
“住手!”一声浑厚的呵斥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黑衣卫迅速分成两排。很快,一个骑着匹白马的和尚出现在火光里。那就是红面头陀,在火把光亮的映衬下,红面头陀的那张脸就像红铜一般。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玄真子,笑道:
“道长,我们见过。”
玄真子施了礼,说:
“确是故人!”
红面头陀翻身下马,吩咐道:
“放他们走吧。”
说完,黑衣卫让开了路,村民们像蚂蚁一般慌忙逃命。红面头陀走到玄真子近前,看了看他身后的一干人等,说:
“想必你们就是宫主所言的逆匪吧?”
玄真子笑而不言。虽笑而未答但红面头陀心里已经明白。他吩咐黑衣卫到村口等他。黑衣卫离开后,红面头陀开口问道:
“道长知道老母身在何处?”
玄真子大笑起来,红面头陀淡然地看着他,似乎他知道玄真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令堂在哪,我想大师比贫道更清楚。”
红面头陀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笑道:
“道长既知我意,可否相助?”
玄真子甩了甩拂尘,说:
“出家人遁入空门却不会忘得普救众生,我当然会施以援手,但。。。。。。”
玄真子话没说完就被红面头陀挡住了话头:
“找到老母,我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玄真子心中暗喜,他继续问道:
“若找到令堂,当送往何处?”
红面头陀赞赏玄真子的细心,点了点头,说道:
“若找到,请将老母送至青云山忠孝亭。”说完,白马走过来,红面头陀翻身上马,催马要走。玄真子喊道:
“望大师与我勿相欺!”
红面头陀大笑着骑马往前奔去,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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