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嗫嚅着双唇，声音颤抖。
她依旧沉默不语愣忡盯着我，长发迎风乱舞，一双鬼瞳满是探究。
头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象是一辆列车疾驰飞过，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陈聆的声音，“小野，小野，你醒醒……小野……”我慢慢恢复神智，发现教室里灯火通明，我躺在陈聆怀里，他不停地摇晃着我，一脸焦虑。
“陈聆，我看见她了。”
“水手服女生？”
“是的，就是那次雨天出现在我们教室的外校女生，我看见她了。”我躺在地上勾住陈聆的脖子，“才刚，才刚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哪里？她人在哪里？”陈聆四下张望。
“她站在桌子上，久久凝视我，并不说话。我问她是谁，她还是不说话。我……我们走吧，我害怕。”我轻轻摇晃了一下陈聆的手臂。
正在这时，教室走进一个人，一双熟悉的咖啡色骆驼牌登山鞋映入眼帘，是秦征。
秦征吊儿郎当晃悠进来，一脸揶揄嘲讽，“好好的，躺在地上做什么？”
“哦，小野才刚昏过去了，我正打算送她回家。”陈聆胡乱搪塞着，抬手整了整我的头发衣领。
“嗯，挺好。好好照顾你女朋友哈！”秦征背着手俯视我，眼神冷酷。“是这样，明天周六，刚好是我结婚四周年纪念日，我太太在凯宾斯基酒店摆了二十桌酒，宴请学校老师同学。才刚我坐在家里，看到你们俩在教室晚自习，心想，我自己走过来亲手发你们请柬似乎更为礼貌一些。我走到楼下，仰头看这里却是一片漆黑，呵呵，才刚是怎么了？停电了？山崩地烈，激情四射嘛！”
“陈聆我们走吧，我不想看到这个人。”我气若游丝，双手勾住陈聆脖子，用力摇晃他。
秦征释然一笑，“呵呵，不想看到我，好哇，不过我太太倒是挺想见见你。她比较好奇，是什么样的仙女搞到她老公魂不守舍身败名裂声名狼藉，她想敬你一杯，大家握手言和，偃旗息鼓。我太太是个奇女子啊，情商出众，处世练达，呵呵，想想我秦某人真是有福气。”
“秦征你说够了没有？”陈聆明显火起，“林小野现在是个孕妇，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能不能讲点人道主义精神？善良一点，仁慈一点？好歹你是这孩子的父亲！”
“哦？我是这孩子的父亲？你确定？”
“秦征……”陈聆放下我站起身来，跟秦征脸对脸，怒目而视，“我现在叫你秦征，而不是秦老师，因为我觉着你十分跌份儿，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我崇敬的秦老师了。以前的秦老师知识渊博，超凡脱俗，思辩能力强大，每每在课堂上引经据典神采飞扬。可是，再看看现在的你，就连最起码的理智和辨别能力都不具备。我想问你，你懂不懂逻辑？林小野没情商说明她曾经用情太深，如果她当初真的出卖你，那她根本就不会如此恨你！秦征，你收手吧，你歇菜吧，被人误解好玩？”
“不好玩。”
“不好玩你玩别人做什么？”陈聆不再恋战，俯下腰来抱起我，起身向外走去。
我轻轻拽了下陈聆衣领，示意他停下，我扭头看了眼秦征，“秦老师我很快就会退学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真的。”
秦征沉默着，缓缓伸出手，递给我两张红色的请柬，我接过来紧紧捏在手里。
陈聆抱着我转身走出教室，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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