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表哥放下手臂,冷冷说道。
赵心香忙不迭地抬手抹眼泪,虽一脸不甘仍迅速调整好状态。
陈聆信步走进,手里拎着个小提琴盒子,看到眼前的场面愣住了,“哟,你们俩唱的这是哪一出啊?《乌盆记》啊还是《孟姜女》啊?”
赵心香倔强地一甩头,“哼,东北大秧歌《二女夺夫》!”说罢她一把推开陈聆,夺门而出,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陈聆盯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啧啧啧,这娘们儿脾气烈,你能,你咋不去火线上送国旗呢?”说罢他回手关上门,就手将提琴盒往桌子上一撂,一片腿上了床,倒头就睡。
表哥又笑又气,“诶诶诶,我说你这是怎么个意思?鸠占鹊巢?”
陈聆枕着两条胳膊大剌剌地说道:“您可说对了,我就喜欢吃现成的。话说,你把柳原君撵走了,我没法子回家,今个,我可就在这里住下了。”
“哼!我可没那习惯!”表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盘起二郞腿冷冷盯着陈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陈聆并不理他,象没听见一样,一翻身给表哥个后背。
表哥挪过提琴盒,“啪”一声打开,从里面拎出小提琴贴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陈聆一轱辘翻身坐起,“喂,别乱动,不问自取是为偷。”
“嘁!赶情这规矩都是给我一人儿定的,你能私闯民宅就不许我不问自取?这是谁家的道理?你拉给我听听,我还真不信你能拉得动它。”说罢表哥伸手一递,“请!”
陈聆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擎起提琴固定在脖子底下,略一沉吟,提了一口气,闭着眼拉起来。房间里立刻飘荡起悠扬的琴声,当响起第一枚音符时,便深深抓住了听者的心。那琴音色醇美想必价格不菲,乐手从容不迫,纹丝不乱。此时,夕阳西下,一整条街浸在这金色中这琴声里,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
表哥抬眼看了看对面小红楼,这琴声分明是一种表白,一种致意,而且,不仅仅是鸢尾小野一个人收到。
我趴在地板下方无声无息地哭了,我认得这曲子,小时候陈聆经常拉给我听,之后他会微笑着对我说:“小野,你知道嘛,这首曲子叫做《爱的致意》。”数月间,我几经波折,疲于奔命,内心痛苦不堪,难得这一刻宁静。我想我自己还有我的同类,终生碌碌,一世不宁,但总有一些东西静静守候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不时提醒着人们,这世间仍有美好存在,生生不息,永不磨灭。
不知什么时候,一曲终了,表哥静静地拍着手,那掌声中有赞赏、有奚落,更带着一种隐隐的不安,“好,好听!真好听。”
陈聆将目光从对面的小红楼撤回,盯着表哥一笑,“我喜欢音乐,贝多芬说过: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
表哥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诶,我说,古人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您这一身武艺,怎么不去大上海百乐门高就去,那里全是达官显贵多有前途啊,我们这里兵荒马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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