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恕罪。”说罢,立即转身离去。
梦璃不解地凝视着凌清衍的背影,心中有一丝怅然,脑内白茫茫一片,他的眼神凉薄,没有多余的杂质,没有丝毫的眷恋,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他对自己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葱郁的洞窟内,抬眼望去,眼中皆是迷茫,自己爱的究竟是南渊上仙,还是墨子衡?而今,他已经是陵山派大弟子凌清衍,自己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晚上。
百岁卿拿出一箱药膏,吩咐道,“兰芝,你的师兄们今日帮陵山派受伤弟子敷药包扎忙碌了一天,现在应该都在忙着洗漱整理,你将这些治疗跌打损伤得药膏送去给凌清衍,他自会分发下去。”
“徒儿知道了。”槿兰芝抱起药箱转身离开。
槿兰芝一路上问了许多人,才找到凌清衍的房间,不愧是大弟子,他的房间比其他弟子大许多,有单独的院落。
门虚掩着,槿兰芝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手中抱着箱子,槿兰芝腾不开手,干脆一脚踹开门,用力过猛,门哐啷一声撞在墙上。
凌清衍正在院中的槐花树下练剑,丝绸一般的墨黑长发用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温润和煦,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清寒,剑尖灵动如金蛇狂舞,剑花凌厉,落花缤纷,叠影繁复。
洁白的槐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有的落入他的发带上,有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更多的飘落在地上。
凌清衍眉头紧锁,心事纷扰,没有留意到槿兰芝,剑法轻盈心却沉重,步影随剑影迅速位移,身影剑影花影,三影随形,顾影自怜,地上淡淡一层白色的槐花瓣,在清澈的月光下犹如落霜般,繁乱的脚步踩过,憔悴颓败的花瓣液汁混合着泥土变得污浊泥泞,忽然一朵不同于槐花的紫色簪花从凌清衍袖中飘然而出落在地上,月光的清辉泻下,映在簪花上,仿似清泉流淌而过。
槿兰芝站在槐树后面好一会了,看到飘落在地上的紫色簪花微楞了一下,一眼就认出了簪花是梦璃的,心中正疑惑,凌清衍为何会收藏着梦璃的簪花,就见凌清衍连忙收住剑势,捡起遗落在地上的簪花收入怀中。
槿兰芝装作不知,仰着头假装在赏月色,从槐树后面出来,笑嘻嘻说,“凌师兄如此有雅兴,也在欣赏月色啊。”
凌清衍望了眼槿兰芝,缓缓开口道,“槿师妹,有事吗?”
“这是师傅交代我送给陵山派弟子的药膏,专门治疗跌打损伤,请凌师兄收好。”
凌清衍闻言,接过药箱,点头说:“多谢。”
槿兰芝送下药箱就回到住处,梦璃和千初柔还没有睡下。
槿兰芝将脑袋伸进房间,四周探望,千初柔正在为她整理床榻。
梦璃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蓝色衣裙,立在窗前望着凄寒的明月发呆,周身似结了一层冰,夜冷,身冷,心更冷。
槿兰芝蹑手蹑脚,悄悄从后面绕过去,猛地大声一喝,“九公主!”
强忍着笑意的千初柔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拍手大笑,“傻小子,还想吓唬我们呀,我们老远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走起路来跟熊掌一样,不知道你的脚掌究竟有多厚。”
槿兰芝又羞又气,半天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响,又满心懊恼,恹恹道,“早知道,就不束手束脚的走路了,我可是从院门口就开始刻意轻手轻脚的走路,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听见了。”
“哈哈哈,你快别说了,你是来逗我的么。”千初柔夸张的捂着肚子直笑,笑得连腰都弯下去了,一边指着槿兰芝,一边对梦璃道,“你听听,她竟然还说自己轻手轻脚。哎哟,真不知道你用正常的步调走起路来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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