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的淡蓝色草浆包敷,胸口、下腹亦是。尤其是双手、双臂、两臀、双膝、两小腿、双脚之处,草浆最厚。
周身之疼痛,使得,他仅是回头打量自己一番,已牵扯周身皮肉生疼。便老老实实趴着,不动了,好似便已沉睡。
大约过了一顿晚饭的工夫,江别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怀抱着一大捆蓝色植物跑来,而那些植物断端流淌的汁液,已染得她周身斑驳,更是透出几分傻气。
她跑至江别身旁,将那淡蓝色植物放下,一句话不说,抓起一把就在嘴里咀嚼,片刻间,草叶便已粉碎,在手上摊成一饼,敷在那些草浆缺损、稀薄之处。
如此,过了炖一锅小米粥的工夫,千信兔耳才把江别周身,几乎全部敷盖,她却依旧不停口继续咀嚼,只是把新嚼的草浆,堆在一旁。
自打千信兔耳从远方跑来,江别已经看到,他耳听得身边发生的事,尤其那千信兔耳每嚼完一口,草浆敷在身上还带有余温。江别不知敷在身上这些,她更是跑了多远的路采摘得来,在他印象里,在村落周边从来没见过这些植物。
且不管,自己突然就做了她“丈夫”,理由多么荒唐,他总是能看出,千信兔耳向来对自己的一片心意,实在无假。
自己不过在以为要死之前,才给她说过几句体己话而已,那时情境,多少或许掺杂有几分怜悯和安慰,一番回忆,又见眼前人的作为,不由得愧疚和感动,竟落下泪来。
“我手很笨的。弄疼你了吧?我很笨的……”千信兔耳虽是敷药,却一直不住探查着江别周身一切变化。说着话,脸上较之往日的面无表情,此时却浮现出深深的愧疚。
“不疼,我不疼,兔耳姑娘,你很好,一点都不笨……”说着说着,眼泪更是止不住,竟有些泣不成声。
“我要给你换药了,我应该要小心的。”千信兔耳,说着去抓刚才堆在旁边的草浆。
“兔耳姑娘,我不疼的,你别自责……这药才敷上,再等一会吧。”
“石人泪,一沾伤口,再敷着,也没多少药性了……”
“石人泪?你说这草药叫石人泪?我在谷中怎么从没见过?”
“它们,长在沉石江底,祖先遗骨之上。”
“石人泪,石人泪,这名字有什么故事吗?”
“我不知道。我要给你换药了。”
“还是再多敷一会吧,我感觉……还有药性的……”江别,突然间竟十分舍不得,就这样匆忙地,就把这深情无限的石人泪轻易换下。
“嗯。”
“兔耳姑娘,是你救的我吗?”
“不知道,你说是,就是吧。”
“不是你,那是谁?难道还能是,别个千信部落的美貌女子……”江别见她不愿承认,半是感激半是调笑说出口,突然又觉得不雅致得很,就收了口。
“我不知道。我也不美的……”说着话,千信兔耳竟也和外面的女子一般娇羞。
“你美的……我说真的……”
“我不知道,没人说过的。”
“他们不会懂的……”
“嗯……我给你换药了。”
“好吧,就有劳兔耳姑娘了,谢谢你。”
“恩。”
……
“兔耳姑娘,我的屁股伤得很轻,不用换的!”他感觉着千信兔耳正要将他屁股上的草浆取下,急忙叫喊。又怕千信兔耳姑娘心生芥蒂,接着道:“兔耳姑娘,我脚伤得很重,留着给脚上多换几回,好吗?”
江别早意识到,自己周身覆盖之物,只有这些草浆,而自己的周身皆已被兔耳姑娘敷满了,有伤无伤之处,也不知被她看了多少遍了。不知此时醒来,为何倒怕她去看了。
“嗯。那会留疤的。”
“有疤留下……也挺好的……不用换的。”
“嗯。”
……
“兔耳姑娘,你哥哥们用的那是什么火?那么厉害?”
“是石人之怒。”
“石人之怒?那你是怎么把他们降服的?”
“我没有降服他们。他们现在很好。”
“我是说,你怎么打败他们的?”
“我没跟他们打过,我打不过他们。”
“所以,你布了阵法?很厉害!”
“阵法?”
“对,很厉害的阵法!”
“嗯,是很厉害的阵法。”千信兔耳说完望向江别,眼波里尽是关怀。
“兔耳姑娘,那绑我的藤蔓是什么?怎么那么坚牢?”
“是石人泪的根绞成的。很结实。”
“又是石人泪?”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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