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见周身基本已经算洗刷干净,就想将那兽皮衣穿上。
他见惯谷中人穿着,自己却还是第一次,颠倒转换了多次,他也只把这兽皮围成一个皮裙。
“你要走了?”江别只顾提心吊胆洗澡,不知千信兔耳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背后。突然听得她问话,不由得一慌。
“……我,在洗澡。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看见你不在,以为你走了。”说着那千信石人,兔耳姑娘,竟然流下泪来,滴在一颗黑灰色小石块上。
“兔耳姑娘,你别哭……我不走的,我不走。”
“嗯。”
“兔耳姑娘……你先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嗯。”
江别也不好意思回头看,耳听得背后无声,接着调整这块兽皮。
大约又过了,蹩脚猎人打到一只花獐的工夫,江别依旧不能将这兽皮穿戴安稳。背后突然又传来千信兔耳的声音。
“我帮你穿吧?”
“我不是让你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不听话?”江别因羞,微有怒气。
“我听话的,我走了。怕你走,我又回来了。”声音里带着无限忧愁。
“……兔耳姑娘,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这么说话……我,不走的……”
“嗯。我帮你穿吧?”
“……好吧……麻烦你了……”
“嗯。”
千信兔耳站在江别背后,拉扯住花獐皮,穿插遮掩,扎紧腰围,顷刻间,江别也已是谷中人打扮。
虽然只是这,短短片刻之间,千信兔耳双手双臂碰触穿行江别腋下,不免肢体相接。
江别,起初早见得千信兔耳,身形轮廓比着谷中人要柔和许多,想必她应该也不如谷中人皮肉坚实,这一触体,竟感觉她臂膀手指柔软得出乎意料。不由得,心中海浪奔腾,不敢转身。
由于江别与千信兔耳身形相近,虽是千信兔耳更为纤瘦,却也比江别更高些,她原本稍宽大的兽皮衣,穿在江别身上倒十分合体。
苦于适才,心怀澎湃,“食色,性也”的影响,江别知道身体正有一不雅之物,正完全脱离束缚,妨碍他做心中憧憬的正人君子,以至于一直不敢转过身来。
“兔耳姑娘,请问……还有……什么能穿的吗?”
“有。”
“真的?……等等,除了你身上的……以后,你别再随便脱衣服……”
“嗯。是这件,你刚才没拿,我给你拿来了。”
江别听着,微微扭头一瞟,却是一件自己没见过的衣物。赶忙说:
“呃……对不起,兔耳姑娘,我误会你了……”
“嗯。”
“你放那吧,我自己去穿……你先去这个石头后面,好吗?”江别说着,一指身边一块凸岩。
“嗯。”
片刻后,江别这次倒是转身看了看,千信兔耳确实已经走开。见地上一件兽皮绳编造的,做工粗糙,形状怪异的亵裤模样的衣物。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掌握了法门,硬是给他穿上了,用绳头扎紧,勉强还算合体。
“兔耳姑娘,你可以过来了……”
“嗯。”
“兔耳姑娘,谢谢你……”
“这样,才好看。”
“好看吗?”
“好看。”
“你说好看就好看吧,我倒觉得……好吧……很好看。”
“嗯。”
“兔耳姑娘,你之前一直怕我出去,他们是不是都在外面找我?”
“不是。我怕你出去外面……”
“外面?是谷外吗?兔耳姑娘,你是说这里有出去的路?”江别说着,内心喜悦无法控制,泛滥在脸上。
“你还是要出去的……”千信兔耳说着,眼睛渐渐转红。
“兔耳姑娘,你别急,我答应你,我外面的事一办好,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你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我……是你丈夫……我不会骗你的。”
“外面,天还是黑的。危险……你能不能再待一会……”
“好。”
“嗯。”
……
“兔耳姑娘,要不,我们吃点你摘的果子吧?”
“跑来时,都撒了,只剩这一个了。”说着从怀里掏出,递给江别。
江别接过,不知是牙口,还是别的原因,他只是揣到怀里。
“兔耳姑娘,你别伤心,说句话吧……”
“你真的还会回来看我……”
“一定会的,你不是说,我是你丈夫的吗?”
“我不说,你也是的。”
“兔耳姑娘,我怕配不上你……”
“你还是不愿意,做我丈夫?”
“不是,不是,我愿意的……我愿意……”
“真的?”
“真的。你要不信……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吧?”
“拜天地?”
“就是磕头?”
“为什么磕头?”
“磕了头,我……就是你丈夫了……”
“你早就是我丈夫,不需要拜天地,不需要磕头。”
“嗯,兔耳姑娘,你说得很对。”
江别还不习惯被人盯着看自己这打扮,两人头对头躺在草地上,渐渐又聊到无声。
……
“请问兔耳姑娘,现在外面天亮了吗?”
“亮了。”
“请问……出口……在哪?”江别生怕千信兔耳再后悔,想着还是尽快问清比较妥当。
“刚才你洗澡的那个山缝。”
“那就是啊?”
“嗯。”
……
“兔耳姑娘,我……要出去了……不会太久的……我很快就回来找你的……”
“嗯。”
此时,江别心中怀着十分地不舍,还是站了起来。
“不是我救的你,你可以,不用记着我的……”千信兔耳也已站起身,在背后说了这么句话,转身便向远处走去,肩膀抽动着。
留下江别,愣在原地。看着千信兔耳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江别心中一忍,还是向着山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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