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得了命令的,鸣叫着,盘旋着飞向江别。
相对于这几只猛禽,洞中空间极其拮据,也不知它们如何施展飞行技艺,却十分高明,五六只大鸟极速飞行,竟然没有任何碰撞。
“这位朋友,叫江别,他是云儿姑娘的旧友。”这是辛伐坐下后,对众人说的第一句话。似乎对头顶的禽鸟,视而不见。
“在下江别,幸会幸会!”江别边说话,边布起了灵力之障。
众人不开口回应,也不侧头看他,甚至连眼珠都不动一下,好像一段段呆木头。
江别自己捡了个没趣,讪讪地一笑,也就坐了下来。
待江别坐定,众人却猛地扭头看着他,目光凌厉而冰冷,像即将捕猎的苍鹰,又像俯查领地雄狮。
随着众人转头,头顶的五六只禽鸟,一时间全向着江别俯冲下来,张牙舞爪。
“众位,是不是认错人了……”江别说完话,心中一冷,防御大增。数道尖利的罡气,附着在鸟喙,鸟爪上,瞬间逼近身。
随着几声凄厉地惨叫之后,那五六只俯冲而至的禽鸟,尽皆在地上挣扎,断了喙,残了指爪,黑色的羽毛沾染暗红色血液,又散发浓烈腥臭。
五六只大鸟,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勉强能够站立。刚要回到各自主人身边,却被一声尖利的哨音喝止。
江别离众人很近,但那哨音空远深深邃,洞壁不停反射,声音越越来越小,却感觉绵延不绝。
而这一声哨音之后,败了阵的禽鸟,一怔之后,不约而同地将脑袋向石壁上摔打。速度快而力度大,速度快得就像鸡啄米,力度大得就像打情敌。
不经摔的,四五下之后,眼眶尽裂,眼珠掉落,血顺着脖子滴淌,泼洒,倒地后蹬了几下爪子,喉咙里发出几声水泡音,大概就死了。
经摔的,也只是多撑几下,只是这几下,已足见其坚强,有一两只甚至颅骨碎裂,脑浆迸出之后,还不停止。结局大概一样,多半也就是死了。
整个过程,所有在场的,尽皆目睹,却没有人阻止。江别起初不明所以,莫名受到攻击,慈悲心本就减弱,欲杀之而后快。待到看明白,心生怜悯时,即使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回合结束,纵鸟袭人的那五六人,自己手下“将勇”死后,对江别态度似乎也已有所转变,起初的愤恨中,反倒透露出几分平和。
随之,辛伐开口:“这是我带来的客人,大家还满意吧?”
“满意!”众人齐声附和。
“他是云儿姑娘的朋友,我请他来,是帮我们营救云儿姑娘的,大家要以礼相待!”辛伐说着话,一股气势自然喷发。
“是!”众人又附和。
“前辈,你是说云儿姑娘有难?她并不在这?”之前,江别看着众人行为,已是心中疑惑,现在着急烦躁又是气愤。
“是。”辛伐淡漠回了一句。
“前辈,你先前所说带我见云儿姑娘,是蒙骗在下了?”江别,问着话,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威仪。
“我说带你见她,就一定带你见她。只是她现在困于敌手,我们得先救她回来!你说,对吗?”辛伐盯着江别,坚毅冷静地回着话。
“她被谁抓走了?”江别放下“内乱”,想起了“外敌”。
“蛇人!”辛伐一脸狠相。
“蛇人?是大风族的吗?”所有跟蛇人有关的,江别首先只想到了这个。
“你认得他们?”辛伐,霎时警惕心大作,须发似乎也微微竖起。
“倒也不熟悉,一面之缘。他们是云儿姑娘的部众,多半不是要抓云儿姑娘吧……”
“部众?你怕是不了解他们吧?”辛伐警惕性询问。
“不怎么了解,难道真是他们……”
“蛇人,哪有什么好人,一个个都阴险毒辣!”
“抓云儿姑娘的,真是大风族蛇人?“”
“或许不是吧,我看多半像庚年部落的人……”
“庚年部落?”
“对。有些难缠……今天天色已晚,先睡了吧,明天一早出发。”辛伐,挥了挥手,众人便已散去。
“庚年部落,跟大风族……”江别话问到一半,就被辛伐打断。
“一切,等明天再说。今晚灭绝了附近的豪猪,是大喜事,每人都可以领一块烤肉。庆祝完,你自己找地方休息吧。”辛伐,说着话,倒像是一道命令。
“附近的豪猪,都猎杀了?”
“要不然,今天会出动那么多雀子,哈哈!”
江别也不知辛伐口中的附近有多大,心中隐隐担忧起来。
“在下,还想打听,庚年部落……”江别的话,又一次被辛伐打断。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们的对手你不了解,你要是自己去,适得其反,反而会害了云儿姑娘……”
“好吧,在下明白了……”江别说完,转身相外走去。
洞外约有三四十人。此刻,三五成群,烤食着兽肉。依稀可以辩得出,架子上烤着的,最大的那头猎物,就是白天所猎杀的无灵豪猪。
江别无意吃食,径直走向断崖边,一棵历时久远、苍劲盘曲的古槐。几番飞纵之后,落在树干之上,双手垫头,仰躺。
这一夜,漫长无期,江别也不知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
月光稀疏,黑得如夜色的鸟雀,时时叽喳作语。谷中回旋的晚风,吹过几株枯树枝头,发出阵阵声响,他依稀听到,那日自己用万俟前辈无弦的琴,弹出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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