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难不死,必有补刀,我的同桌又递来了一张纸条,我接过纸条,纸片上面工整的写着“来自最后一排”,我知道那是夏凝递过来的纸条,便转身回头看向最后一排的夏凝,她也在“认真”的看着一本闲书,与她的常态相同。
她递来的纸条是一张折叠起来的黄色纸片,质感有那么一丝丝熟悉,正当我想展开它时,无垠的恐惧淹没了我。那恐惧只有我被钢筋定死在我自己的床上,并且受死亡威胁时的恐惧可以与之匹敌。
我合上还未完全打开的纸片,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化学书,把纸片夹进去。然后把化学书装回书包,把书包拉链拉紧。
一定是昨天在报告厅,给苏瑶光掏弹头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
这张黄色纸片,不由分说,就是这次危机的万恶之源,没错,就是那张我母亲送我的,夏凝母亲所绘制的“产品图”。
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我能抱有憎恨之情的人有很多,不论是把这张冲击性的“裸照”赠与的母亲,还是那个到处八卦我的副会长,以及把这张画送到夏凝手里的好事之徒(大概率还是那个学生会副会长同学),我心中都对他们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憎恶,不过我,最应该憎恶的人还是我自己啊!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找韩语冰谈谈,还得面对夏凝,毕竟现在我正寄住在她们家,然后找多嘴的副会长算账。
我如是想着,直到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了,夏澄老师走进教室,对着我喊道:
“陈宇,上周的卷子发了么。”
我精神恍惚,回了一句:“完了。”当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随即又改口,说了句“发完了。”,这句比上句的声音小了很多,因为我的底气正在渐渐流逝。
在恍惚了一节生物课之后,我把走到夏凝桌子旁边,准备把她叫出去解释两句。我一走到夏凝的课桌前面,背后就响起叽叽喳喳的谈论声。
我朝后瞪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声音停止,没有一个人的视线与我相接触。
“夏...夏凝。”
我的声音颤抖着。
她并没有多说,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她正在看的那本黑皮书扣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出了后门,我便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那是翔子的画吧。”她慢悠悠的背对着我,向着西区的生物组走,边慢悠悠的说。“怎么在你那里。”
“是我妈给我...的。”
“你妈以前和翔子的关系蛮不错的。”
“...呃,要不那张,还是给你保管吧,毕竟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说道。
“你留着吧,是你妈给你的,再说画里的人又不是我。”
“那是...”
“是他们希望我的样子,是Shiori,你去看那张画的左下角就知道了,那里写着呢。”
“我没有仔细看那张画的,我...”
我想起了那张纸片上画着的内容,即使没有仔细的看,但是还是在脑中留下了印象。
正当我支支吾吾的时候,韩语冰从西楼梯上来,撞见了我们。她从楼梯拐上来,一看我和夏凝走在一起,把眼睛睁大了一下,瞬间转身,几欲先走。
“韩语冰!留步!”我对她大喊。
“哎呀!”
她转过身,尴尬的笑着。
“是误会啊韩语冰是误会啊,你不帮我澄清也不能继续抹黑我啊。”
“诶嘿...诶嘿嘿,我没有啊。”
“你给我说说现在班里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简短一点。”
“我可没乱传。”
“你告诉我就好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夏凝还在旁边,不太好吧。”她瞅了一眼我旁边的夏凝。
“都是我的责任和疏忽,夏凝要是因此受到牵连就很麻烦了,你说说把,我好去解决一下。”毕竟在学校里夏凝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要是因为有这种谣言...
“咳嗯,那我说了。现在6班里主流说法是这样的:你追夏凝,夏凝因为甩掉了她初中时期的男友,她的前男友为了报复她,就跑到学校里恶作剧了夏凝。由于那张画的缘故,现在她们一致认为你是‘淫魔’了。我维护你形象的任何言辞都是徒劳的,毕竟你拿着那张画...是...客观事实是吧。至于在四班,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这...
“我我得想和你们副会长聊聊。”
“她...在高一四班...你...”
“求你了,韩语冰,我不是淫魔啊。”
“不用那么麻烦了。”夏凝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韩语冰,你去给她们说,那张画是我画的就行了,昨天我也在报告厅。”
真的可以么?
“啊...夏凝。”
“这种事情她们会相信吗。”韩语冰说。
“那我亲自跟她们说吧。”
夏凝瞪了我一眼,仿佛抱怨一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凌乱的侧发。
夏凝走回教室,我和韩语冰和她保持着距离,目送她进入了教室门。
她走向了正在一团正在讨论八卦的人群之中,人群看见她,瞬间停止了讨论,有些惊慌的盯着她看,她张嘴说了几句话,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然后继续暗暗的互相交流了些什么。
我想不善交际的她可能并不能凭一己之力改变班内舆论的走向。
直到她发疯似的抓起一个女同学的衣领,把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然后把她按到了后排的桌子上。
我想冲进去阻拦夏凝的行为,却被韩语冰阻拦住了。
她的行为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整个教室都变得安静了起来,在全班人的注视之下,她张开嘴,用足以撕裂空气的冷峻语气说道。
“这么传别人的谣言真的很失礼,立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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