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公,动我府中人的主意,不是出的吧?”
吴明回想半年来的种种,嗖忽抬头。
“哼,这主意是咱家出的,你能奈我何?不妨告诉你,别说是一个叛徒后裔,就算是陆家满门……”
高凤芝杀机凛然道。
“住口,高公公你休得胡言乱语!”
木春厉声道。
“哼!”
高凤芝冷冷撇过头去。
“很好,你死定了!”
吴明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缓缓指了指身后墙壁。
“嘁,小杂种,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莫说你自身不保,就算你府中的老残……嗯?”
高凤芝不屑冷笑,循着其手指看去。
只见昏暗墙壁上,两行用石子写就的字迹,清晰映入三大高手眼中。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木春一字字看去,越读越快,读到最后时,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桑钟瞳孔骤然收缩,倒抽一口凉气。
“诗倒是好诗,可惜这等气魄,与你这般情形不符啊!”
高凤芝读了一遍,还没反应过来,兀自不屑冷笑。
“世子,你……”
木春赶紧把他拉开,老脸难看无比,甚至可以说惨白的道。
“告诉赵宇坤,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吴明冷冷翻了个身。
“小杂种……”
高凤芝气的不轻,被身旁响起的话惊住。
“后汉阉党弄权,妖后摄政乱国,张俭、杜根不畏强权弹劾,反遭诬陷结党,入狱逃亡不止!”
桑钟目光森冷的盯着高凤芝,一字一顿道。
“你……”
高凤芝好似被掐住了脖子,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出。
“世子,没到这一步啊,何以至此?”
木春哭丧着脸劝道。
莫说他堂堂先天高手,就连高凤芝这位法相宗师都差点被这首‘以诗明志’吓个半死!
“木公公,你知道的,小子一向给您老面子,若再耽搁下去,莫怪小子言之不预!”
吴明冷漠的声音传来。
不得已,木春拉着失魂落魄的高凤芝逃也似的离开大牢!
“好小子,有如此才智,正则造福万民,反则祸国殃民!”
桑钟目中满是复杂。
若换个时间地点,高凤芝堂堂法相宗师,绝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但如今民愤已起,民变已初见苗头,若耽搁下去,朝中各大臣,不介意拿一个宦官来平息民愤!
而此诗若传开,即便杀了高凤芝,对赵宇坤,乃至朝廷、皇室,甚至从未现身过的皇后,都会造成莫大冲击!
如今的儒家文坛,传播诗词之快,绝对超乎想象,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月内,就能传遍神州五国,甚至妖蛮都会借此大肆攻歼!
后汉那个黑暗年代,乃是神州人族不愿想起的苦难末日!
“桑大人过奖了,小子只是想活下去!”
吴明淡淡道。
……
哗啦!
高大的铁门嘎吱吱打开,吴明自黑暗中走出,扬手在额前,眯着眼睛遥望太阳!
半月不见阳光,许是有些不适应,微微撇头,看到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疲惫的桑叶。
“嗨,叶子姐,好久不见!”
吴明抬手招呼。
“哼!”
桑叶俏生生翻了个白眼,心底些许怨气烟消云散。
“走吧,城中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桑钟沉声道。
吴明向前走了两步,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桑大人,我吴王府中的人,都放了吧?”
自从桑钟找上门来,吴明已经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提出了一系列要求。
不出意料,皇室的反应虽然慢,但后续手段也不算太低级,正中他的要害。
“都放了,只要你出面,让老百姓退去,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想及与其交涉,最终做出的种种让步,桑钟脸色有些难看道。
若非知道吴明只是个不足十四岁的少年,他都有些怀疑,其脑袋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千年老妖怪,在出谋划策!
以他的阅历见识,不是没想过,可能有人在背后支招,可想来想去,怎么也找不出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无论是借助小浓湖地下福寿洞破坏地脉,还是制造流言,引起民愤围攻衙门,都不是寻常之辈能够做到的!
尤其是最后以诗明志,逼得皇帝赵宇坤,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朝堂为之改变决策!
一件件,真的超乎常人想象!
“哦!”
吴明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只要消除民愤,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桑叶推了他一把,埋怨不已。
“叶子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吴明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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