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笑道,“他本事再大,还能当上知府这么大的官?”
“难说哦。”林惜柔微笑。
“那位娘子,你可以进来了。”前方知府夫人卧房门口,刚才那个挑帘子的大丫头,朝林惜柔这边喊道。
林惜柔抬头,正看到那个短胡子的大夫,也灰头灰脸地走出卧房。
看到林惜柔朝他看来,他挑了挑眉,一言不发颓着脸带着随从离开了。
“两个老大夫都没有看好呢同,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田二丫小声说,“林娘子,你有把握看好知府夫人吗?”
刚才她担心两个大夫看好了病,她们就见不着知府夫人了。
这会儿又开始担心林惜柔看不好。
林惜柔看她一眼,“打起精神来,我有信心。”
两人跟着绿衣大丫头,进了卧房。
看到卧房的布置,田二丫又惊得睁大双眼。
因为,这卧房比她家的正屋还要大上两倍。
前间是起居室,摆有休息的小榻,有贵妃椅。
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多宝架,架上摆满了漂亮的各色瓶子和书册还有各种或玉或玛瑙或珊瑚的摆件。
五六个丫头婆子们,安静地或站或坐着。
后间门口的丁香色云纹幔帐低垂,里头有轻声的说话声。
绿衣大丫头走过去,挑了幔帐,朝林惜柔点了点头。
林惜柔带着田二丫,走进了幔帐里。
这里,又是一番天地。
靠里的拔步床上,帐子高挑,静卧着一个中年美妇。
妇人容貌俊美,皮肤白皙,一头乌发如墨云一样,散在枕头上,眼帘微阖,但呼吸不均匀,眼睫微闪。
显然,她在闭目养神。
两个穿红着绿打扮精致的丫头,起身走到一旁。
“夫人现在是什么感觉?”林惜柔走到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看了眼床上的妇人,轻声问床前站着的嬷嬷。
与此同时,她飞快地开启空间的仪器设备,给知府夫人进行全身检查。
“吃东西会吐,也不愿意吃药,有时候……会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绿衣大丫头叹了口气说。
林惜柔微微皱眉,又给知府夫人把起脉来。
接着,她又翻开知府夫人的眼皮,来查看。
但这时,知府夫人忽然睁开眼来,眼神空洞茫然看向林惜柔。
给一旁的田二丫吓了一大跳。
林惜柔也被她的睁眼,给惊了愣了愣。
倒是屋里的秦娘子和绿衣丫头和另一个嬷嬷,神色平静,好像这一幕,是她们常常见到的。
林惜柔收了把脉的手,朝秦娘子点了点头,走到外面来。
秦娘子和绿衣丫头心领神会,跟着来到外间。
“如何?林娘子?”
“知府夫人没有病。”林惜柔道。
虽然是在外间说话,但她故意将声音说得高些。
果然,幔帐后的床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嗟叹声。
“不可能,我们夫人病倒在床半年多子,吃什么都吐,也没有精神,怎会是没病?”绿衣丫头惊讶说。
林惜柔摇摇头,“夫人确实没有病。”
难怪找了不少大夫,全都灰着脸离开了。
明明没病,知府里却非说知府夫人有病。
叫人怎么开药?
不,确切的说,是没有器质性的病症,但心病却很严重。
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那种了。
知府夫人是重度抑郁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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