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把这样的专业的甄公公都难住了么?卢荣这样想着,突然有些难过。
曾几何时,他的师父还在做仵作的时候,也常常碰到棘手的案子,无法做出判断。那时候他师父教他的就不是验尸的本领,而是如何瞒过判官大人和如何搪塞死者家人了。
在这方面,他师父的经验可谓相当丰富,口舌生花的让死者家属还要对他千恩万谢。
但卢荣不想这样。
每每看到师父嫌恶的将腐尸踢到一边,然后随意根据自己的经验编写验尸结果的时候,他的内心都被罪恶感充满,好似自己就是凶手的帮凶一般。
不把尸体的死因查清,凶手如何能被绳之以法?泉下之人又如何能够瞑目?
慢慢的,师父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名声不好,找他验尸的人也越来越少。同时的,他能教卢荣的也不多了,卢荣也只能自己看书琢磨。
后来泰元帝登基,宫里很大变动,大理寺向民间公开招收仵作,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了名,不想报名考试时他因理论知识扎实被破格录取。
那时候,大理寺卿还亲自夸过他,说他年轻有为,高兴的他好几夜也未睡着。
谁料丰富的理论知识并没有给他实际验尸带来太大的帮助,他的验尸结果不如其他仵作准确,他撰写的报告被批冗杂没有重点……慢慢的,大理寺的各位大人都有了惯用的仵作,唯独他一直无人问津。
大理寺地广人杂,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大理寺卿好像也没有闲工夫把他赶回家,就让他这样一日又一日待下来。
直到信任大理寺评事萧忆的出现。
卢荣作为最“闲”的仵作,自然而然的被分到萧忆手下,开启了不一样的世界。萧评事即便身边有甄公公这样的人物,还愿意次次带着他,甚至授意甄公公教授他……
他是衷心希望甄公公可以帮助萧评事顺利破了此案。
甄琬蹲在王异的尸身面前,伸出手去——
“小卢,以后如果再有这类无伤痕案件,记住一个原则,先从头部开始找线索。”她说道,“头部,是唯一一处能以最小的伤害让人毙命的地方。人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比头部坚强。”
这一点大大超出了卢荣的认知。在他看来,头有头骨保护,是硬的,应该比身体的其他部位更不容易受伤。而且他刚才已经检查过头部了。
当然这些话他都藏在心里,他无条件的信任甄琬。
他见甄琬要摸尸体,忙递上一双手套。
不料甄琬摆摆手:“特殊时候特殊办法,戴手套很多细节会感觉不出。”
她十指轻放在尸体的头部,将指尖插入浓密的发丝中,细细的摩挲着。
如果有能致死,却肉眼难见伤口,那必定在头上。
甄琬的动作好似在给尸体按摩一般,头顶、颈部的来回抚摸、按压。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萧忆都有些焦躁起来时,甄琬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感叹还好这具尸体刚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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