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银点头,朗声道:“我信你!”
“哇--!”受了许久委屈的薛如玉闻言却是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得毫无形象,一边哽咽着道:“明明就是她害了人,她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她身边的婆子毁了我的脸……还说……还说……”
小姑娘哭得断断续续,打嗝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娇憨可爱。在场的人听着这哭诉,一时间有些茫然了。白姑娘却是看着人畜无害,然而一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能哭成这样怕也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吧?
“她还说,她敢推了乾墨,下次就敢让我也掉水里,到时候看我有运气被人救回来不……大姐,我没胡说,她真的这般说的!”
薛如玉哭的很是肆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实在是狼狈无比,比之之前那位白姑娘默默垂泪的模样,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然而就是这样,在场的姑娘们反而开始愿意相信她的话了。
一旁的孙姑娘见状如此,也偷偷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泪汪汪的道:“那位白、白姑娘确实这般说过,我刚刚就是被她吓到,才不敢说话的。”她说着捂住了自己的脸,让人不由想起了之前学如有说白姑娘让身边婆子毁了她脸的说法。
原本站在白姑娘身边的人都有些迟疑的散开了,白姑娘见状不由拿着帕子捂住了脸,“我跟你有何冤仇,你要这般冤枉我。”她声音柔美,这般哭诉实在是让人心疼。
白叶却是在此时才慢慢站了出来。
“我不知道白姑娘是否是推了乾姑娘入水的人,然而乾姑娘是被人推下水这件事情却是真的。”她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在场人都不由看了过去,见是之前起死回神的白叶,都不由安静了下来。
白叶看着那位依然低声哭泣的白姑娘,“当时我距离乾姑娘有些远,未曾看清楚她身边的情况,然而救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衣衫有破损的地方。”
乾墨今日穿的衣服很是讲究,那绸缎精美华贵,也很是衬她的肤色。所以白叶当时也多看了两眼,觉得却是漂亮。
“那痕迹并不明显,然而也看得出来是有人的指甲挂在了上面,扯出了里面的丝。”白叶沉声道:“那个位置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碰触到的,不过若是推人下水,却是正好顺手。”
她说着把目光落在了白姑娘的手上,“只可惜,时间隔得太久了,怕是已经找不到证据了。”
白姑娘神色微微变换了好几次,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检查自己的手。此时听得白叶这般说,不由道:“不管怎么都是你有理,如今纵然是我愿意让大家检查,以证清白也是无法了,因为按照你的说法,说不定那证据已经被我察觉处理了,对吧?”
这话确实也算是有道理,而白叶毕竟是京中闺秀中新人的新人。若是说珠、玉两人在旁的聚会上她们还算见过,认得,有印象的话,那么白叶就是彻头彻尾的新人了。
虽然之前露了一手让人很是惊讶,然而真的有事发生之时,这些闺秀们还是自动划分圈子的。
白叶却不曾把这些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只看着那位白姑娘笑着道:“白姑娘也不用这般说,我倒是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可以分辨一二。”
“哦?”白姑娘微微扬眉,不信任地看着白叶,“不会是为了陷害我吧?”
“若是白姑娘不信任我,我们可以在场任意寻三个比较得大家信任的姑娘来做验证。”白叶抿唇笑了笑,“道理也很是简单,我先说给大家听,若是大家觉得有理再做验证,如何?”
众女听了不由好奇,纷纷点头应下。白姑娘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自然也不好阻拦。
白叶笑着道:“大家应当都有些这样的经历,有时候想要瞒着旁人一些小事情时就觉得心跳的特别厉害,有些容易害羞的甚至会觉得心似乎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在场众女谁没有点儿小心思,听着她这话倒是会意地露出了笑容。白叶这才继续道:“若是换成说谎之时,这反应就更厉害了,于脉搏之上也是会有显示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厅堂角落的一间耳房之中悄无声息地进了两个人,而如今安坐于椅子上的那人听着厅堂之中那清脆的声音不由勾起了唇角。
这位白叶姑娘,还真是有趣。所谓久病成良医,他虽然不曾专门学医却也是知道一些门道的。
楚容若微微摇头,白叶这可是在糊弄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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