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胡思乱想,若是跟前两天那般忙得连喝口水的机会都不见得有的话,只怕她也不会想这些问题了。
她跟楚容若之间毕竟还什么都没有,如今想这些也未免太过于早了些。
至于等真的有什么之后,楚容若究竟因为什么对她有好感,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真的喜欢的是她,不就可以了?
白叶颇为洒脱,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开,然后就开始专心研究楚容若的脉案了。那些不同脉案的记录单独看也许看出来的东西并不算太多,可是这般放在一起研究,却是让渐渐专心的白叶发现了一些端倪。
她原本轻松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让抽空过来的冬晴不由微微一愣。她知道白叶在看的是什么东西,此时白叶的表情可不算是什么好的预兆。
“白姑娘。”冬晴端了茶水过去,“先喝些水歇息一会儿吧,你已经忙了一个上午了。”冬晴并未立刻就开口询问,只小心翼翼给白叶递了茶水,又略微收拾了一下那些凌乱的纸张,这才低声道:“白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白叶也没有隐瞒自己确实有所发现,却也没有直接说出发现了什么。她只抬头看了一眼冬晴,然后才道:“冬晴姑娘,若是端王回来,还请你立刻知会我一声。”
她想了想才道:“虽然端王殿下喝酒的可能性不大,可还是让厨房上备好醒酒汤吧。”
也就是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楚容若说,而且需要楚容若保持清醒。冬晴在楚容若身边照顾多年,自然是明白了白叶的态度,再没有多打听半句,只认真记下了这些事情,回头问了白叶中午想要吃些什么,是否需要叫醒薛如银等寻常的事情。
薛如银才吃过东西睡下,白叶让厨房那边随时准备些吃食就好,并未让人叫醒她。至于她自己,对于吃上倒是不算特比执着。更何况,端王府的厨子手艺不错。
午饭之后,白叶又靠着回忆把最初给楚容若诊脉时的那几日的脉案大致写了下,她那个时候尚且没有记录脉案的习惯,因此此时只能够靠着记忆来回想。所幸她记忆不错,大致上写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不见得百分之百准确,对照之下脉案的变化却是符合她的猜测的。
“这么说……”她单手托腮,右手拿着笔在纸张上随意地写写画画,“在蕲州驿馆之前,他就……”
白叶自言自语的话还未曾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似乎还是朝着她院子的方向来的。她猛然起身,刚打开房门就见着冬晴指挥着两个小厮把楚容若给架了起来。
一旁挨着隔壁房间的暖阁里面就放这美人榻,白叶让人把楚容若送了过去,然后也顾不上净手直接就抓住了对方的手,然后搭脉过去。
楚容若的呼吸有些急促,衣衫上才残留着一些食物的痕迹。看着有些狼狈,然而并不算邋遢。
白叶一边诊脉一边飞快地观察着楚容若的脸色,同时吩咐道:“热水,药丸,还有银针!”她声音又急切又短促,平日里面带着的沉稳和冷静全然不见了踪影。冬晴立刻吩咐下去,一时间小院人来人往热闹了起来。
白叶用白水把药丸调开给楚容若灌了下去,然后让小厮脱去了他的外衣,只留下单薄的中衣。楚容若的脸色微微带着蜡黄,呼吸短促,神色间已经露出了痛苦之色。
白叶不敢有太多的耽搁,净手之后立刻开始针灸。
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她的手在楚容若的身上细细摸索着,确认针灸的位置。楚容若痛苦的神色随着她的动作略微有些缓解,等着最后白叶屏住呼吸用了将近两倍的时间才把平日里面何太医下针的那几针落下,他的呼吸也逐渐趋向于平和。
所幸,这才发作并不是虎狼之势。
白叶偷偷松了一口气,又开了药方让冬晴去抓药煎熬,这才坐在了美人榻的边上,时刻注意着楚容若的情况,不是给他诊脉,记录脉象。
楚容若的症状在缓慢的缓解,白叶这才抽空把最新的脉象记录下来,再对招他上一次发病之时的情况,目光不由阴冷起来,低头似乎是在回想什么。
许是白叶想的太过于认真了,以至于没有察觉楚容若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微微扭头看着一旁低头沉思的她,目光甚至都变得温柔起来。
“白姑娘。”楚容若等了许久,不见白叶回神,只得开口叫了声。白叶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立刻抬头看过去,一双眼睛中带着惊魂未定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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