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淡淡道:“当年我妹妹丢失,母亲疯了一般寻她,烧香拜佛问八字,曾经有位高人对她说过,说是妹妹福运不够身后,所以才不能在父母身边长大。若是离了父母身边,说不得还能够安然长大。等她大了,自然会回来的。”
楚容若神色变换了几次,白渊看着却是没有半分动容,只道:“我这般说,端王殿下总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双手微微紧握,甚至牵动了伤口的位置。疼痛让楚容若压抑下了那一瞬间的怒意,脸色重新恢复了平静。
“我还是不太懂白二公子的意思。”他淡淡道:“更何况,江湖术士的话,白二公子也信吗?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信的。”他说着微微往后靠,直接闭上了眼睛,明显是不愿意再和白渊说话了。
白渊一手紧紧握着马鞭,只恨不得能一鞭子甩到楚容若的身上。他冷冷哼了声,这才策马朝着前面去,再不愿意看楚容若半眼。
楚容若看似平静,然而白渊之前所说的话他却还是听了进去。
不是那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而是之前那句。白叶尚未及笄,而他马上就要二十有三了。
“姑娘好好泡泡这柏叶水,洗去一身的晦气。”新绿帮着白叶散下头发,又调好了水温,这才退了出去。白叶整个人缓缓泡进了浴桶之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疲倦的身体,知道这个时候她才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惊心动魄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还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如今放松了下来,她甚至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放空大脑靠在浴桶之上抬头看着袅袅水汽飘向房顶。
疲倦油然而生,若非新绿看着时辰叫醒了她,只怕她都要着凉了。白叶换上一身干燥的中衣,烘干了头发躺下就沉沉睡去了。新绿见状,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熄灭了屋中的烛台,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等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她这才摸出了白叶之前给她的那个刀片。
刀片锋利透着寒光,然而也正是这刀片让她顺利把消息传到了山脚下,只那时候山脚下混乱不已,连着她都没有想到听到白叶被绑那挺身而出的少年竟然会是皇上。
想起一路上皇上问她的话,她浑身都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端王对白叶的心思,如今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纵然以前没有什么,随着两人接触越来越多也有了些什么。而那位皇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楚少戈问的那句话。
“听闻白姑娘在端王府住了许久,是为了照顾端王的身体?他们两人……”
皇上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新绿转辗反侧,而对于白叶来说却是一夜无梦,第二日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恰逢这一日何太医休息,她早早过去请安,陪着吃了早膳,这才回头钻进了院中的药房。
这个当初被她开辟出来做医药间的药房倒是没有因为她月余未曾回来而落满灰尘。一旁新绿听着白叶的要求取各种药材,低声道:“平日里,明少爷也会帮着姑娘晾晒这里面的药材。说是免得发霉生虫,反而浪费了。”
明岽?
白叶一边碾碎需要用的药材,一边道:“小师兄?他竟然没有回去吗?”
明岽虽然拜在何太医的门下,然而因为家世的缘故,只跟在何太医身边学习了不到一年。之前白叶见他还是因为他如今给外公定国公拜年。原以为万寿节之后,他无论如何也当回河州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平日里在照顾这个药房。
新绿把称量好的半夏放在白叶手边,这才道:“听闻定国公如今身子不大好,明少爷就留下侍疾。”
“定国公病了?”白叶这才抬头看了过去,“我这些日子在端王府,倒是不知道此事。”
“是万寿节之后不久就病了,何太医也去过几次,回头说国公爷毕竟年纪大了。”新绿忍下打呵欠的欲望,拼命眨了眨眼睛提神,“前天明少爷来的时候还说家中已经写了回信,说是明盛大人正巧要入京述职,此次明夫人也跟随一同提前回京,也好侍奉国公爷左右。”
明盛?
白叶一时有些愣怔,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新绿却是叹息了一声,帮着她把研磨好的药粉放好,又自顾自低声道:“白二少爷这几日也时常去定国公府探望国公爷,明少爷还特意谢过他……”
听到新绿提及白渊,白叶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白夫人姓明,而明盛正是她的兄长,也就是白叶的舅舅。
明岽这个小师兄,按理说,应当是她的表兄才对。她之前竟然一直都未曾察觉,只师兄们偶尔戏谑说她与明岽颇有些师兄妹的面相时,她还不以为意,只觉得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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