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又见面了。”
“原来是沉心公公。”白叶抿唇笑了下,“公公此时来这里,可是宫中皇上--”她说到这里迟疑了下,沉心连忙满脸笑容的摇头,道:“白姑娘放心,并非是皇上身子有恙。小的这次来,算是来道贺的。白姑娘昨日立下了大功,如今逆王认罪伏法关入了天牢之中,苏家也一败涂地,皇上要论功行赏。”
这般快?
白叶露出的惊讶之色让沉心笑出了声,他细声细气道:“白姑娘立下这般大功劳,皇上如何会忘记了。昨日那般凶险,若非是白姑娘以身试毒的话……”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下,转而才笑容满面道:“白姑娘随小的入宫走一趟吧,只怕回来的时候,小的就不能只这般叫白姑娘了。”
白叶自然不会抗旨不尊,只让沉心在院中稍等,回屋略微收拾了下交代躲起来的薛如银和林雅涵两人不要惊慌,若是新绿回来就一同去端王府,不然就等她回来再另作打算。
两人没有听到沉心的话,只隐隐为她担忧。林雅涵甚至要冲出去只为了不拖累白叶。
白叶一句话就把她给堵了回去,沉声道:“林大姑娘只管在这里就是,我心中有数。此时你出去,反而是坐实了我窝藏你的罪名。”
林雅涵自然知道她说的这都是实话,迟疑了片刻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薛如银上前过去,低声道:“你要入宫,这般样子自然不妥当,我帮你收拾下。”
林雅涵闻言也过去帮忙,两人一同给白叶洗漱更衣,收拾妥当这才目送她离去。
沉心倒是不觉得受了冷待,昨日他惊慌失措之下跑去寻白叶原本就是病急乱投医,谁知道白叶沉稳,竟然成了救治皇上最大的功臣,他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如今还未曾有什么变化,但是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旁人对他态度的变化。还有,皇上对他的不一样。
宫中一片肃穆,比之白叶前两次入宫的情形有所不同。她微微抿着唇跟在沉心的身后,看着低头来去匆匆却没有发出半声异响的宫女、内侍,只垂下眼帘守住心神。
饶是受过现代教育,在这种能够掌握她生死的绝对皇权面前,她还是不由感受到了紧张和不安。而周围的气氛也影响着她的心情,让她不由握紧了袖子下的双手。
与之前去太后宫中的路不一样,这次去的地方跟御书房更为接近一点,所去的应当是议事的大殿才对。
才入大殿院子的前门,白叶就敏锐地察觉了空气中的异样。
那丝丝如同铁锈一般的血腥味道钻入了她的鼻中,她目光不由在殿前的空地上游移,哪里早已经没有了人迹,甚至连着血迹也被打扫干净,只留下了冲过水之后的一片湿润。
她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然后才跟着沉心上了台阶,站在廊檐之下等待。
沉心入内通传,片刻之后就请了白叶进去。
殿中人不少,最上首自然是楚少戈,而余下的除了朝中众臣,宰辅、太傅、六部尚书等一些人之外,还有就是楚容若了。
白叶的目光在楚容若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间,然后才上前跪下行礼。
莫名的,在看到楚容若消瘦的身影的那一瞬间,她原本紧绷着不安跳动的心平静了下来。她听着楚少戈叫免礼,谢恩起身,然后就听到楚容若开口,先是宣布她的身份,说明了苏倩蓉跟她的恩怨,还有她被安排以自身为饵抓住瑞王的事情。
白叶微微抿着唇,听着楚容若把她已经知道“长生药”的配方隐去,只是以此来骗取苏家人的信任引出瑞王,不由咬了下唇。
她知道,楚容若这般说是在保护她,因此并不反驳,只默认了这种说法。
而朝中那些官员权贵,怕是已经见识到了“长生药”断了之后可怕的后果,此时竟然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楚容若回身,“以臣之见,白叶在此次行动之中立下大功,且表现地有勇有谋,若非如此只怕不会如此顺利以这般微小的代价抓住逆王。”他说着顿了下,“臣提议,封白叶为乡郡,赐随扈五十,食邑千户,以示皇上恩赏。”
乡郡?
白叶不由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她从未想过的。虽然救下楚少戈,确实是大功一件,可这般恩赏是否也太过了些?
公主、郡主、县主,再之后就是乡郡了。而本朝规制,皇上的女儿若是不得宠,也很好可能就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主,随扈和食邑说不定都没有的。
她这个乡郡,竟然还有随扈和食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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