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由让一旁的陆巡变了脸色,他兀自发出一声冷笑,道:“端王殿下这是觉得,有人设计了云林乡郡不成?”
“如若不是,不过是一个病危的纨绔子弟被救了回来罢了,如何就闹得如今这般满城风云?”楚容若似笑非笑地看了陆巡一眼,神色间的不悦已经是毫不掩饰了,“陆大人,你在钦天监也有些年头了,虽说钦天监比起其他各部来说,肮脏的事情少了些,不过这点儿手腕你都看不出来的话,本王可就真的要对你失望了。”
陆巡被这挑明的话说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点儿手腕他自然是看得清楚明白,然而--
他能够看得出来的,相信楚容若也当看明白才是,偏偏他就这般直接说出来,难不成真准备跟太后撕破脸?想到此处,陆巡不由看了引起这番变故的主角,却见白叶正好朝着他这边看过来,迎着他的目光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云林乡郡--”陆巡只觉得口中满是苦涩,此事若真的由着楚容若闹大的话,就真是太难看了些。他原本想要说服白叶劝劝楚容若。毕竟,眼前的情势谁都看得清楚,想要让楚容若收手,怕是只有白叶出马了。
偏偏,他这么一开口,楚容若就冷冷地看了过来,让他没办法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出来。白叶毕竟是此事的受害者,虽然没吃多大的亏,可那也不能说是下手的人手下留情。
之前在太后宫中有多凶险,他是看得最明白的那个人。若是那个时候程夫人有半分的迟疑,只怕白叶就不能够轻易脱身了。
更何况,楚容若的眼神太过于冷冽,让陆巡那一瞬间竟然有种胆寒的感觉,只觉得唇舌干燥一时间嘴巴张口竟然发不出来声音。
陆巡并非善于言辞或者掩饰的人,开口叫白叶的这点心思不止楚容若看了个清楚,连着一旁程行歌也看明白过来。
他这几天虽然没吃什么大苦头,却是被吓得不轻。此时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直接就叫道:“这事儿自然是要查个清楚的,不然以后谁都这样,三言两语的就能让一个清清白白、大病初愈的人给关起来,又是烟熏又是火燎的,要不是我神经大条,好好的人也要被逼出来毛病吧?”
白叶飞快看了他一眼,掩唇轻轻咳嗽了声,淡淡道:“程少爷欺男霸女的,可不算是清清白白的人吧?”
程行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着白叶一根手指头戳在他伤处的时候,他才猛然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只是--
程行歌一双桃花眼偷偷摸摸地落在了白叶的身上,看着白叶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唇角不由勾了起来。
露馅了吧?若非是听懂了,又如何知道他说错话了呢?
他自以为抓住了白叶的把柄,却没有注意到楚容若一双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陆巡却是被呛得不轻,旁的他不敢说,程行歌在钦天监这几天他却是不敢苛待半分的。只这里毕竟是钦天监,又不是程府,自然没有那么舒适。
只没想到,这程行歌前几天还老老实实的,今天却突然闹腾了起来。这是觉得,楚容若会给他伸冤不成?
陆巡眉头紧皱,只觉得头疼无比。偏偏楚容若却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此时缓缓开口问道:“当初暗指程行歌借尸还魂的那个游方和尚呢?人在何处,哪里的和尚,师承何人?来京城之前曾经去过何处,度牒可在?若是没有度牒,入城总归是需要路引的,你们查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不止是陆巡,就连着程行歌和白叶两人都听得有些头晕了。只这些问题,白叶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楚容若的意思,此时笑着点头道:“正是如此,陆大人既然负责这件事情,那自然不应当只查程行歌和我吧?不至于旁人随便三言两语就能够把我堂堂一个朝廷的官员给抓了吧?我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九品芝麻大点的小官,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可总归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
“咳咳!”程行歌这直白到不要脸的话让陆巡都忍不住掩唇咳嗽了两声,这才看向楚容若道:“王爷所问,下官实在是不太清楚--”
他这儿又不是刑部,还讲究查案那套?不过,陆巡也不是真傻,那游方僧人倒是没有随便就放了,此时还关着呢。
楚容若听到这里,神色才略微缓了缓,目光扫过白叶,这才淡淡道:“不管是恶鬼夺舍,还是江湖骗子想要讹诈程行歌,这都当是归刑部来管的!”
他说着略微顿了下,“陆大人,依着本王来看你也不是查案的能手,还是封卷转交刑部吧!”
这话不轻不重,然而听到陆巡的耳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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