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渍的破兜里面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母兽的嘴里,张口就是:“小娃,你这半天不助产,你在这孵蛋呢?”
“……”云狂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张口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
还是福禄出来给云狂歌打抱不平:“叔公,你老眼昏花啦?姐姐刚准备救,你就跳出来阻止啊!”
“你个破葫芦知道什么!她那哪里是救魔兽,她是在杀母兽,她手中那把剑是炎武,刺下去母兽小魔兽全都死啦!”
云狂歌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炎武,拍了拍脑门,自己真是急糊涂了,神兵是上古利刃,跟随魔帝身边久了,沾染了很强的杀气和戾气,刺下去很可能是那位道兄预测那样。
这位横空出世的道兄手脚麻利的将衣摆撕成碎布,那眼梢睨了眼云狂歌:“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给它擦擦血。”
小狼兽看着趾高气昂的老道,不满的嗷嗷了两嗓子。
福禄赶紧拉住小狼兽:“别喊别喊,我叔公是好人,不是欺负姐姐,他是找她帮狮鹫的。”
小狼兽半信半疑的看着福禄了眼,傲娇的扭过脸,如果敢欺负,咬死他!
“别叔公叔公的叫,把我叫老咯,往后就叫我叔叔……不哥哥……”
满是鲜血的手却灵活的帮助母兽助产。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草药香,这应该是个炼丹师?但为什么穿道袍?
边用布条擦拭血迹,边打量身旁的那位道兄,云狂歌愈发觉得这个道士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端详了他的那张脸,就是想不起,准确的说,她有点不敢相信。
血色蔓延,寂静无声。
狮鹫都安静的在旁边等待着,狼兽也都屏息凝视。
福禄也完全不敢睡,眼睛瞪得大大的,随时注意情况,事态不好就赶紧跑,她怕自己闭上眼睛,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心想叔公不靠谱了一辈子,这时候可千万要争气,不然她们就陪着他一起死了。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紧张而刺激。
金色的光芒洒遍大地,连续一宿不眠不休的手术,云狂歌用满是鲜血的手蹭了蹭脸颊,当即脸上多了道血痕。
日光铄金,碧空如洗。
“嘎……”微弱的声音,母兽像是撑到极点,发出一声短促的啼鸣,脑袋一歪就倒地不醒了。
旁边的狮鹫纷纷上前用脑袋蹭着母兽,似乎是在唤醒同伴,哀戚的啼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听的人也内心一阵悲拗。
“完了!”福禄捂住眼睛,叔公不靠谱了一辈子,这时候也不靠谱了,竟然将母兽给治死了,她们都要死了!
望着一只又一只狮鹫来给母兽做最后的告别,云狂歌觉得嗓子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哽住了一样又干又涩,眼圈都有些发红,她还是没能够救回母兽,就连它的孩子……
满身鲜血,一身臭汗,老道总算将那颗圆滚滚的褐色狮鹫蛋从母体分离出来。
属顺道白了云狂歌一眼:“你这小孩不是挺心狠手辣的吗?这才几日不见,你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那难过的功夫就将你取来你的一滴血喂给母兽。”
血?她的血能够救母兽?云狂歌望着道士,再看了看那只蛋,交还给旁边的狮鹫。
狮鹫刚接过,老道就急的锤胸顿足:“你干嘛呢!那是狮鹫蛋,魔兽蛋!五千万两一只的小狮鹫!你这个败家的丫头,你你你……”
云狂歌麻利的咬破中指,滴了滴血在母兽微张的嘴里,还回白眼:“孵蛋啊!不送出去,你是想孵蛋?”
孵蛋……
精神力依旧旺盛的福禄脑补了下叔公孵蛋的画面,没忍住,噗嗤一声给笑出来。
老道脸色涨红,指着云狂歌:“你你你……”
福禄跑过来,仰头望着老道,认真的说:“叔公,你别生气,姐姐是好人。”
好人?云狂歌怔忡了下,然后俯下身子去检查母兽的伤势,伤口已经包扎好,呼吸也已经正常,这也没什么事情,她的性命也捡回来了,于是将炎武收回。
看也不看老道一眼,抬手摸了摸福禄的脑袋:“诺,福禄就交托给你了,我也不辜负他爷爷的嘱托,帮她找到了亲人。”
这是干什么?交接任务啊?
老道瞪大眼睛,看着云狂歌将事情的经过概述了遍,然后将福禄这个破葫芦扔给她,准备一走了之,见此立即喊:“哎!小孩,你真不记得我了?”
云狂歌停住脚步看着这张陌生的脸,诚实的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你再……”老道见她没兴趣,气的跺脚,拾起草鞋追了过来:“哎,你忘了?饿鬼,瘟疫!你还坑了我本初级的炼丹秘籍!”
这话要多咬牙切齿就有多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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