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吧,跟我说说,或许会有办法,会好受些。”这事急不得,她只能循序渐进,慢慢的来。
她从来都很有耐心,尤其是对眼前的人,所以这一次也一样,在长久的沉默里等着。
打开他的心结很难,她愿意等。
“梓洲,你要知道,我希望你好。”这次她的声音里带了微微的叹息,“我不是想逼你揭伤,只是希望你面对,或者是……重新选择,给对方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殷梓洲的手指动了动,他微微偏了偏头,白墨莲看着他的眼睛,在里面清晰的看到了挣扎和痛苦,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这是她从前所没有见过的,她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痛这么重的伤,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那样坚韧心性的人,要露出这种表情,大概是真的痛极了吧。
白墨莲忽然很心疼。从前那么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人,随时随地都从容自得能笑对一切,原来所有的完美皮肉下所遮掩的,也是这样一种痛一种伤。
自己好像有些残忍,她的心里竟然渐渐生出了一抹不忍,继而扩大,让她有种心慌的错觉。
再次开口,她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说话有些艰难,但是她还是说:“梓洲,告诉我吧。”
纵算再残忍,她也要剖开这已腐烂的伤口,让他从里面走出。
伤他,只这一次。
半晌之后,殷梓洲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我母亲在我幼年的时候离开皇宫,父皇因为她的私自离开而心生怀疑,疑她不洁。”
在皇族,这是大忌。平常人家尚且无法忍受这点,更何况自认高贵倨傲的皇族,又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
那自然而然,殷梓洲在先皇眼里,也就不怎么讨喜了。
“父皇甚至一度怀疑我非他所出,皇宫是什么地方?”他笑了笑,却是苦笑,“捧高踩低,吃人不吐骨头而已。”
短短一句话,无法概括当年的一切,但是白墨莲能够从那随后一句话里听出他当时的无助和痛苦。
那个时候他还那么小,遭到父亲猜忌旁人欺辱,甚至可能更多无法想象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看开。
况且,这还不是全部。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那样认为,认为自己并不是父皇的亲骨肉,继而在皇宫终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说,“但是后来,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也终于对我出手下毒了,但是父皇终究是不闻不问,甚至直接令人将我扔出了皇宫,不认我。”
他的语气平静了很多,就像在念一个书本上随意编撰的一个故事一样。
没有了当年的气愤不甘,现在所剩下的,都是经年之后沉寂的痛。
“后来或许是我命大,被人收养带走了,这才到了邻国,才有了后来。”
听完一切,白墨莲想,若是自己遭遇了这些,怕也是无法轻易释怀的。
她能感受到,殷梓晨对他母亲是有恨的,是那种藏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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