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哭声砺心肠，两世定真性
“哈哈哈哈！！”
开山帮帮主大笑着从屋里走出来，系好了裤腰带。
屋里衣衫不整的少女，趴在头破血流、被打晕过去的哥嫂身上，痛哭流涕。
附近到处都是哭喊、打骂的声音，被踹倒的村人，撞坏的门板，一片狼藉，还有鸡鸭的叫声。
“帮主！”
有几个帮众兴冲冲的跑过来，手上麻绳拖着几只羊，叫道，“这村子里，居然好几户人家养羊，咱们今晚有口福了。”
那帮主摸着胡须，一脸得色：“你以为我带你们来这里是乱走的吗？我就是看准了这边的肥羊才过来的。”
正说话间，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一个老汉被他帮里兄弟一刀捅穿，踹进屋里。
右判官也看到了这些消息，“咱们的精锐，士气没那么容易被打掉，但我们是以少量精锐配大量地方帮众，那些帮众的士气，会反过来影响咱们的人。”
梁孤影铁青着脸，率人往那边赶去，刚到现场，就有人传来第二个消息。
血迹洒下，渗入土壤，以血还血。
他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打着旋儿飞了起来，看到了高高的山林，但所有事物都在旋转，其中还晃过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搜山派的人就最是神气，不管别派怎么样，他们这一派，一个大功是跑不掉的。
正是因为有这些手段，这段时间，七派的人手跟旷古堂联合起来，又调动周边依附他们的各个帮派势力，加上官府内部提供的种种便利。
梁孤影和七派的掌门很快收到了消息，下令继续合并人手，每一股增至八十人，向对方出没的区域合围。
但这四拨人，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
但是面对认定的敌人，他心肠也可以比铁还硬，根本、根本不像人，至少不像是个凡人。
这个预感，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梁孤影扫了他一眼，脸色难看至极，显然已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最近是因为在荒野间走动得多，这才忍不住咬上几口。
翌日，凌晨时分。
“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
他们又有一股人马受到了袭击，八十人，留下了五十多具尸体，剩下的人不知所踪。
梁孤影正要调派人手的时候，旁边又有人传来相似的消息。
梁孤影沉声说道，“孟昭宣，塔察儿，还有当年金国的恒山公等人，都有过在一日之内，于战场冲杀，亲手斩杀千人的战绩，以一己之力，暂时毁灭敌人大军的士气，翻转一场战役的胜败。”
这四十人心惊之后，虽然还在朝那边赶路，动作却已情不自禁的放缓了些。
孟昭宣那种人，在川蜀之地抚育百姓的时候，心慈之处，能让百姓夹道相送，哭求挽留。
苏寒山抬头，眺望着那座哭泣的村庄，将滴血的刀甩向地面。
“他娘的！”
如今则是另加五个刀斧派弟子，十五个地方帮众。
“但，请三堂主考虑清楚，究竟是去抓一个未必能抓到的老大夫更重要，还是，挽回旷古堂的名望更重要？”
但是比起之前的两处，这片野地破坏的痕迹更加明显。
说到这里，右判官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但这种疾风天气要是放火，万一把整个村子都烧了，他们这种小帮派，事后可未必兜得住。
搜山派弟子也发现了这一点，但这没有让他们感到振奋，反而更加惊惧。
但数千人马之中，才损了一百多个人而已，居然就杯弓蛇影到这种程度？！
他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摩挲过去，“一老二小，榆木脑袋罢了，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谋算，怎么可能逃过我们的法眼？”
但另外四个门派，也都有一技之长。
当今天的第三批人遭到袭击后，梁孤影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足足六十多个惶恐难安的手下。
在苏寒山离开之后，不足一刻钟，竹林深处，传来犬吠之声。
“啊！！！”
所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逃跑，还有人慌不择路时撞在一起。
重伤的黑衣剑手是用来传话的，右臂虽断，胸腹虽伤，却还能说话。
要是继续杀下去，在对方内力真正衰落之前，还会有多少人被干掉？
共四十人为一股，同进同退。
这样的战绩，却只是稍微显出内力被损耗的迹象，杀人的时候用上了第二刀而已。
相府七派，以水师派、幽影派和秘林派，三者门内所传武功最高明。
但掩耳盗铃是没有用的。
但等这些人出来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六十多人，有几个人，不知何时已经逃跑。
假消息，这帮人绝对不敢。
然而，在这些帮众们脸上的呆滞变成惊恐的时候，那把刀，已经再度让七个人的身体撕裂开来。
“他是要故意引走我们的关注，好让另外两人脱困。”
鸟瞰派则擅长养鹰，便于在七派之间传讯，其中掌门嫡系，还有一手利用大风筝载人滑翔的本事，鸟瞰之名，名副其实。
那样的眼神，乍一看，跟江湖上那些尚未经历风霜的少侠很像。
抢抢东西、杀几个人，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有三个人，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在活跃，那另外两个在干什么？”
他神色微沉，等了两刻钟，听完了所有消息之后，脸色更沉了。
奇怪，明明不认识，那小子的脸色怎么那么狠，好像来讨债似的？
开山帮帮主的思维到了这里，就被无法形容的剧痛打断。
“不然那些人真被吓狠了，卷着铺盖藏到山里，咱们就不容易得手啦！”
深夜时分，火堆旁边。
第三堂主梁孤影的手下，都至少懂得五种剑阵，三人、五人、七人、十人、十八人，满足任何一种人数，他们就可以布下阵法，剑招配合，周密无漏，攻守兼备。
心怀底线，触线拔刀，少年意气，不平则鸣。
发出惨叫的不是老汉，而是趴在门框边的老妻，叫声凄厉至极，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些猎犬自能分辨毒性，不怕别人投放有毒的食物，但平日里，它们也不会吃外面的东西，有搜山派弟子提供新鲜血肉。
他环顾左右后，怵然叫道，“我们只要骚扰即可，又不需要死战不退，怎么会死光？”
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依然是满地尸体，没有一个幸存者。
“三堂主！”
五条猎犬和几十个身手矫健的汉子，飞快的来到了这片血染的竹林。
“他说，他知道真正的精锐不可能轻易被他击溃，必然去执行更重要的事情。”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还没等他们得出什么结论，远处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响。
因而从昨日开始，他们已将人手重编，原本是五个搜山派弟子，十五个地方帮派门徒，共二十人，五只猎犬，成一股队伍。
哨子的声音又尖又急，连吹了几阵之后，连较远处林中的鸟儿都被惊起。
显然，对方出手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快到让人无法反应，而是有了被人格挡的迹象。
看看周围那些人躲闪的眼神，如果任由苏寒山这么杀下去，旷古堂在临安附近的地盘，还有任何名望可言吗？
那些墙头草，还敢投靠旷古堂和相府吗？那些已经结为盟友的，还敢那么忠心卖命吗？
“他还说……”
右判官回过神来：“但我们也有所防备。”
他们发出了比丧夫的老妪还要凄惨的嚎叫。
相府弟子，见识不浅，一看这些帮众的死状，就知道下手的人武功极高，刚才猎犬又有狂吠，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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