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猫将卷宗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如先前那位大娘说得大致不差。
几个月前,这齐大夫在自家的药堂里替一位病人治病,病人不过是寻常的风寒,齐大夫按照方子开了几包药,结果不过一晚,这病人的家人就找上门来了,说是病人喝了药之后,毒发身亡了。
他们早上醒来才发现尸体已经凉了,就抬着尸体到了齐家药堂门外讨一个说法,后来就状告到了刑部,刘大人接了案子,当时赵衙头带着仵作去验尸,这病人的确毒死的,死亡时辰也的确符合,胃里残留的药渣里,发现了断肠草,检查了另外几包药包,也同样发现了断肠草。
证据确凿之下,齐大夫被收押了,不过当夜,齐大夫就在狱中服毒自尽了,齐家人卖了祖宅赔偿了那户受害人家之后,就像是那位大娘说得那样,回乡了。
陆小猫皱着眉瞧着这案子,从头到尾,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有几点不同寻常之处。
第一,齐大夫祖上世代行医,不过是普通的风寒,怎么可能分不清断肠草与普通治风寒的药草?这着实奇怪,如果只是不小心误入其中一包还可能,竟然几包都有断肠草,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第二,如果真的是齐大夫医死了人,这齐海生为何要杀了假宁四爷?
第三,这宁四爷名下的百年药铺,刚好也是药铺,先前那位掌柜口中的那批药材,刚好也是治疗普通风寒的药……
真的宁四爷失踪了、假的宁四爷死了、齐海生杀了假的宁四爷、假宁四爷名下的百年药铺要买一批药的三个药材商人死于非命……这一切的一切,单独拿出来看似乎没什么,可如果细看之下,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陆小猫的瞳仁沉了沉,看来……这件案子果真与宁家脱不开关系。
可如今要怎么找到关键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陆小猫的视线在卷宗上一扫,最后落在了受害人一栏上:娄一德。
陆小猫记下后面的地址,就将卷宗合上,重新放了回去。
等晚上交接完了之后,陆小猫从刑部走了出去,她并没有回去,先是绕了几圈之后,摆脱掉了跟踪的人,就按照地址去了那娄一德住的巷子。
那里是一个破败的巷子,陆小猫越是往里面走,眉头皱得越紧,心底那个想法也愈发的清晰。到了最末尾,看到那破败的大门,陆小猫并未直接敲了那户人家的门,而是去了别处,看到一个在门口独自玩耍的小孩,蹲下.身,从兜里摸出一个路上买的糖人,递给了他:“想要吗?”
那小孩眼睛一亮,也蹲在了陆小猫对面:“想!”还吸了吸口水。
陆小猫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哥哥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哥哥,哥哥就把这个给你怎么样?”
“真的?”小孩比较好哄,立刻催促陆小猫赶紧问。
“那个门里住的可是一户姓娄的?”陆小猫问道。
“娄?哥哥你说的是不是二狗子哥哥?”
“二狗子?”
“对啊,那户以前住的就是二狗子哥哥……只是后来二狗子哥哥被人医死了,狗子婶就带着娄大哥一家、二狗嫂嫂还有小二狗搬走了。”小孩边说着,边眼巴巴瞅着陆小猫手里的糖人,舌忝了舌忝唇,忍不住蹲在那里,上半身却往前凑,越凑越近。
“搬走了?你知晓他们搬去何处了吗?”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如果她先前的推算成立,齐大夫是被人给陷害的,这所谓的断肠草就很可能是那娄一德自己放的,目的就是为了冤枉齐大夫,要他的命。而收买娄一德的人,很可能与宁家脱不开关系。
如果想收买一个人心甘情愿自杀,家里的条件怕是不好,为了银钱卖命,才合情合理。
“这个不知道……娘没说过……”小孩流着哈喇子,巴巴指了指陆小猫手里:“哥哥我能吃了吗?”
“给你,吃吧。”陆小猫将糖人递给馋得不行的小孩,拍了拍他的头让他继续去玩了,就算再问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小孩口中的二狗子哥哥,应该就是娄一德。古人喜欢取个大名还有一个贱名,平日里叫着好养活。
如果真的如她所料,怕这娄母也不可能再与这些邻居交往。
毕竟能狠得下心让自己一个儿子去赚这要命的钱,本身也是心狠的。
陆小猫没办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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