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应该冷静,薛同也许、也许是在骗她。
可如今细细想来,大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想见一见楚天祈,想亲耳听到,他最开始接近她,是不是真的是有目的的,是不是真的是纪纲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为汉王铺路,嫁祸太子意图除掉对方?
她有很多的问题,可到底这一刻……除了一室的刑具,孑然一身。
而另一边,薛同出了石室之后,回头看了眼,这才对着身后的一人歪了一下头,后者恭敬颌首:“指挥使。”
薛同:“去,禀了都指挥使,她要半日的考虑时间,问一下之后她若是依然不配合要怎么处置。”
那人应了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京中一处府邸的书房里,一人单膝跪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垂着眼,一直没出声,不知在那里跪了多久。
首位上方一个中年男子垂着眼书写什么,时不时接过身边伺.候人递过来的参茶喝上一口。
等中年男子终于看完,才像是看到跪在不远处的人一般,面无表情看过去:“可知错了?”
楚天祈垂着眼没说话。
男子皱眉,脸色愈发的不好看,径直走过去,一旁的管家就要过来搀扶被他挥挥手,走到楚天祈面前:“抬起头来。”
楚天祈僵了下,还是抬起头看过去,终于开口唤了声:“义父。”
“你还知道老夫是你义父?老夫让你接近那陆小猫找到陆有义的下落,结果你却反而瞒着老夫帮着那陆小猫跟汉王作对?老夫教你的你都忘了?你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谁将你养大的?你就这般忘恩负义对老夫?去,杀了陆小猫再去给汉王道个歉,这件事老夫当没发生过。”中年男子也就是纪纲,直接开口吩咐。
楚天祈却没动,垂着眼也没说话。
直到纪纲动了怒:“你翅膀硬了?”看楚天祈依然垂着头不说话,气得要动手,被一旁的管家赶紧给拦下了。
“老爷息怒,公子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当不得真,公子这是知道错了,否则也不会老爷一说就立刻赶了回来,这都跪了两日了,老爷您消消气让公子给道个歉,这事也就过了。父子哪里有隔夜仇的?”管家当和事老,边在一旁给楚天祈使眼色,结果楚天祈垂着眼,固执得很。
纪纲眯着眼,瞧着楚天祈哼了声:“你看他这模样像是知错的?不过是一个命如蝼蚁的小子,他还真当兄弟照拂了,竟然还把暗卫都给了那小子,那是些什么人?
那陆小猫用得起?!老夫让你接近他找到陆有义的下落,结果你倒好,背地里瞒着老夫给他铺路,你还当不当老夫是义父?那陆小猫是留不得了,你到底去杀不去?”
楚天祈终于有了反应,因为跪的久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雕塑,哑着嗓子开口:“义父,他不能死。”
“理由,给老夫一个理由。”纪纲皱着眉瞧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养子,明明以前这么听话,这次竟然敢在背后耍小手段?这是真的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楚天祈半晌没能说出来,他要怎么说自己舍不得,根本不可能让陆小猫死。
楚天祈头一低:“求义父放他一条生路,陆有义我一定找到,至于汉王的事……我愿意接受惩罚。”
纪纲怒极反笑:“放他一条生路?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楚天祈愣了下,眼底闪过复杂的神情:“他……是我的兄弟,我不想他死。”
纪纲望着楚天祈不知在想什么:“你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楚天祈摇头:“不知。”
纪纲突然怪异笑了笑,拍了拍手,不多时,几个暗卫被人五花大绑压着压了进来。
楚天祈看到这几人时脸色微变,“义父!”
这几个暗卫是他留给陆小猫身边保护她的,也因为有这几个人在,所以得到消息义父要见他,他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可他不能告诉陆小猫实情,只能瞒着她说是有事要离开,可这几个人如今在这里,那么谁在保护陆小猫?
纪纲冷笑:“看来真是大了,不服老夫管教了,老夫的话你是不是不听了?既然如此,那就用这小子给你一个教训,你就算是翅膀再硬,飞得再高,老夫也是你的义父,你的命也只能是老夫的,也只能给老夫卖命。至于那陆小猫,他因为伙同太子谋害朝廷命官,参与坊间帮派被关在北镇抚司,你不杀他也活不成了。他就是你背叛老夫的下场,若有下次,你那几个兄弟,老夫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天祈神色大变:“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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