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蛮横的性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仆役,马管家如此,那位马掌柜怕是也仗着许知州的名头作威作福。
如此,那些药铺就不可能是正常关掉的。
药童也怕这位漂亮的小公子被坑,才劝道:“实话跟小公子说吧,要是两百年的人参我们小店是有的,可三百年往上或者五百年的,就要去街尾那家蒲云药铺,他家把其余的药铺都给逼关闭了,低价收拢了他们所有的药材,再高价卖出……小公子要是不想被坑,还是去别的镇子瞧瞧吧。”
“啊?竟然这么霸道?没人管吗?”陆小猫故作气愤。
药童也是看她外地人,才敢吐槽一二,“谁敢啊?那药铺掌柜的大哥是马管家,马管家又是许知州夫人的娘家人,听说啊……这药铺还有一部分属于马夫人。”
“官商勾结啊?”陆小猫咂舌吐出这几个字。
药童赶紧摆手,“这可不敢乱说。”云州城最大的就是许知州,马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没说许知州也参与,这话可不敢说。
陆小猫应道:“放心放心,我就随口一说,也幸亏小兄弟你提醒了,否则啊,这可是要被坑惨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悄悄塞给药童。
药童喜笑颜开,“不当事不当事,幸亏小公子先来的我们这家,半个多月前,有个也是外地来的富商也是急需一批药材,结果啊,他先去的那蒲云药铺,被坑的可惨了。”
“哦?”陆小猫压下心头的意动,“这富商怎么这么巧早上这家了?”
“也是这人倒霉,听说也是药材商人,在外地做药材生意,之前有人定了一批药材,交付了定金,签了合同。可眼瞧着就要到期限交药材,去购药材的船漏了,那些药材都浸了水不能用,这种对方肯定不要,但是违约金是很大一笔银钱,这富商也想保住自家招牌的信誉,咬咬牙,就跑到云州城,想高价买一批救急。蒲云药铺吞并了好几家,是云州城目前最大的,他不明情况以为那家最大,就过去了,听说马掌柜一开始态度好极了,富商要的药材也都有,结果签了合同才发现,这马掌柜给他设了陷阱,把说好的价格又往上抬了三成。气得那药材商人差点跳脚,可最后实在没办法违约,加上马掌柜背后的马管家,只能咬牙忍了,估计啊,这笔单子做成之后要好几年缓不过来。”不过好在信誉保住了,倒是还能重头再来。
因为当时闹得大,加上是同行,药童记得清楚。
药童还想说什么,坐堂大夫从后面出来,喊他一声,让他过去。
药童立刻过去了。
陆小猫出了药铺,脸色却不好看。
她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茶楼的小二说死者见的是蒲云药铺的马掌柜。
当时死者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很沉的包袱,里面很可能是金子或者银票,假设他就是药童口中的富商,他可能也是药材商人,为了保住铺子的信誉不得不来买一批药材。
刚好不走运撞上马掌柜,被坑的更狠。
咬牙忍了,拿着约定的银钱来交接,可中途发生什么,两人没谈拢,崩了。
死者太过气愤大概起了争执说出什么,马掌柜情急之下杀了人,趁着当时暴雨抛尸,把银钱据为己有。
马掌柜大概仗着死者是外地人,就算是死了找不到尸体也与他无关。
心狠手辣、事后抛尸,是个狠角色。
就算是死者家人找来,闹得大了,他极有可能斩草除根。
陆小猫带着衙役匆匆回了客栈,把事情说了。
柳县令脸色凝重:“这马掌柜也太狠毒,多人钱财也就是了,竟然还把人给害死了。”
“如今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想要证明死者的身份也不难。”陆小猫叹息。
几人看过去,“怎么证明?”
陆小猫道:“死者匆匆而来,想来是那桩生意就要到期,他迟迟不归,他的家人应会寻来,不过我怕这个马掌柜会斩草除根,所以死者的家人不能提前找上门去,我们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楚天祈明白她的意思:“这交给我去办,我让人守着云州城外,若是瞧见行色匆匆的外地人会跟着,若是打探蒲云药铺,会提前拦下。”
其中两个衙役也要一通前去,一行三人很快离开。
死者死了这几日,他们又在云州城待了这许久,怕是死者家人差不多就要到了。
楚天祈他们在城外等了不过半日,就等到了死者家人,他们匆匆入了城,在城门口询问蒲云药铺,楚天祈三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半路将人拦下,带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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