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在京城的铺子,叫百善庄,是一家医馆。一向经营的好好的,但好像从几个月前起,店面里就总出些纰漏,开始徐大夫还不当一回事,但是慢慢地也觉得蹊跷起来。
百善庄虽然没有时下高明的大夫坐镇,可也是挂牌行医,在京城是正经的铺面,何况百善庄一向低价吸引客流,坐堂大夫的医术也拿得出手,因此还比较受到京中手头不宽裕的百姓的欢迎。
可是,竟然接连几次,出现家属上门,闹着扬言百善庄出现了误诊、耽误病人病情。
徐大夫从之前的解释,到后面的惊疑,他已经直觉出了问题。
徐大夫自己的医术他有数,他不敢夸口自己是多么妙手回春的大夫,但是上门来闹的几个人,得的都是小毛病,就是刚出道的大夫都能看,徐大夫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开的药房绝对对症,而且,有了闹过以后,他谨慎多了,方子开出以后都再三核对,可架不住还是有人来质疑。
这天徐大夫在叹息中开了门,没想到,一只大手就朝着他的衣领抓了来,把徐大夫吓得差点叫出来。
那大手抓过徐大夫的衣领就哭丧:“奶奶的可算等到你这个丧天良的开门了!你纳命来!”
徐大夫被连吼带吓,身子不禁颤抖起来:“你,你在胡说什么?”
那人红了眼,却是个虎实壮汉,揪着徐大夫咒骂道:“你这黑心肠的大夫,开了药害死我兄弟,现在还敢装大尾巴狼?”
徐大夫被震的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怀疑了自己耳朵,他开的药把人害死了?怎么可能呢?
可那壮汉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壮汉揪着徐大夫,其余的人竟然一哄而上,伸起好几脚踹徐大夫的店门。
徐大夫若说之前还有些尴尬和慌乱,可看到这些人这么胡来,登时就气岔了气:“你,你们太过分了!”
壮汉看徐大夫还敢出言反抗,立时就揪紧了徐大夫,恶狠狠说道:“你一个把人治死的黑心肝庸医,竟还好意思说我们过分?!今天我们就要砸了你这黑心医馆,也让这京城百姓,不受你这黑心肠大夫的欺骗!”
他故意嚷嚷的大声,旁边好多人都开始围观起来,一看竟然是医闹事件,许多闲看热闹的就聚拢过来。
徐大夫年过半百,平时也只是坐堂看病,何曾被人像猴子一样的围观,登时脸红耳赤。
他喊不过这人,伸冤又无处可伸冤,就在这时候,只听见轰动一声,他医馆的大门被人踹在了地上。
徐大夫脸色泛白,咬牙对那人说道:“我记得你,你那兄弟出了水痘,用了我的药根本不可能死人,我给你开的药方也没有问题!”
旁边看热闹的一听出水痘能治死人,不由更唏嘘起来,徐大夫脸发白,这要是坐实了,他这医馆更开不下去了。
忽然人群喊了一声:“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居然来了?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本来想看一场热闹,这下全都一哄而散。
开什么玩笑,什么热闹能看,什么不能看,锦衣卫沾边的还是躲远一点。
眼看着那群锦衣卫朝自己医馆走来,徐大夫一颗心直往下沉,在京城干什么都别惹锦衣卫,尤其当他看见揪着自己领子的人露出一抹阴笑的时候。
他只是一个开医馆的,也没有挡住别人的财路,到底什么地方让他惹上了京城的杀神阎王爷?
就在徐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揪着他的汉子已经松开他,噗通一声跪地上,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哭的凄惨说道:“大人,你们可得为小民做主,这百善庄的医馆害人命,小民的兄弟被他们的假药害死,正是无处申冤!”
徐大夫哪曾见过这样的无赖,锦衣卫一般是不管这种闲事的,寻常人见了他们都绕道,哪还有哭着喊冤的,这让徐大夫更坚定这里有诈。
可是随之锦衣卫冰冷的眼风扫过来,徐大夫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他只好诚恳地说道:“大人,小民本本分分做生意,开假药对小人也没有好处,这治疗水痘的方子,是孔家医馆独创的,已经沿用了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小民在京城开医馆十数年,断不至于连这点小毛病都会瞧错。”
“我呸!”那人竟然当着锦衣卫就啐了一口,冷笑道,“我那兄弟死的那样惨,就是到了黄泉,他也不会放过你!”
徐大夫被气坏了:“我问心无愧,你兄弟就是到了黄泉,我也不怕!”
眼看两人争执起来,顿时一声冷酷的拔刀声音,两人顿时有些胆虚地看着锦衣卫。
徐大夫有些绝望,这些锦衣卫既然走过来,明显着就是帮眼前这个人的,他家中还有上了年纪的老母,这一番若是栽了,老母可怎么办?
就在担心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冷冷的,“先带回衙门,审问过后再看招不招。”
通常都是定了罪才把人带回衙门,这锦衣卫就是这点让人厌恶的地方,他们想抓的人,不管有罪没罪全部先带走,带走以后,自然是无罪也变成有罪。
徐大夫脸如死灰,心想自己一生行善,也没什么怕的,“大人,你们仅仅凭着此人一面之词,就断言小民有罪,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
锦衣卫带头的人脸色如寒霜泛起,在京城,还没有人敢说他们目无王法,他们,就是王法。
壮汉张嘴就道:“小民这里有这庸医开的药方,到时候正可以作证!”
锦衣卫脸色一沉:“带走!”
徐大夫正打算认命,锦衣卫上来两个人要把他拷住带走,这时候旁边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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