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有德可是个大财主,他搜刮百姓的财货且不,仅仅吞掉一个刘承胤,就够把他吃撑了。
不是有人笑话朕是坐地分赃吗?
等拿下武昌以后,朕还要继续分呢,肯定也少不了东路军的。”
这样的话邓凯实在是不好接,于是他便转移话题道:
“万岁,你知道吗?臣这一次同您和上柱国一起并肩作战,上柱国带给臣的震撼就好似醍醐灌顶,让臣觉着自己也有些开窍了。”
“是什么样的震撼呢?”
面对追问,邓凯整理了下思绪,“有的人呢,强大到可将山峰撕裂,可让云海盘龙,却在日常中真实的可爱,而不是伟大的可爱。”
“就比如朕手中的这只玉碗吗?
在那些骂朕是坐地分赃的文人眼里,将这些宝贝分给一群军汉是暴殄物,所以他们才气不过。
可在朕看来,这只玉碗,它最大的价值,便是在于可以盛饭。”
邓凯赧然。
浪自嘲道:“朕却是太不够‘风雅’二字了,扫了许多饶兴。
就好比这仲宣楼,文人骚客们会因为王璨作《登楼赋》的仲宣楼到底是当阳的、襄阳的还是荆州的而打了一千年的口水官司。
而朕登上这仲宣楼想到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邓凯扑棱着脑袋。
“朕想到的是,咱们脚下的这座仲宣楼应该很委屈。”
“委屈?”
“对呀,一代首辅张居正的老父亲就是蹬了这座仲宣楼得了风寒,而后病死。
病死后呢,按道理张首辅需要丁忧,回家守孝三年。
然而政治这玩意儿你知道,哪怕你是首辅,丁忧之后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准有人在你前脚刚走,后脚便把你的位置占上。
张居正想要借他人之口把自己留在朝中,不想放权,是为夺情,便和反对他不挪窝的所谓五直臣打起了口水战。
五直臣也没真的忠直到哪儿去,大半都是为了出名而已。
万历皇爷当时的态度是支持张居正夺情的,可夺情这件事,后来却成了张居正死后被抄家的导火索。”
邓凯听了个稀里糊涂,浪却是自顾自继续道:“今日朕定要来蹬仲宣楼,就是想要警醒自己。
“你张居正这个人,论才干未必强过他之前的徐阶、高拱。
论廉洁肯定比他之后的廉相李廷机差着十万八千里。
论鞠躬尽瘁,呵呵,谁又能比在万历启年间亮度出任内阁辅臣的叶向高呕心沥血呀?
万历皇爷几十年不上朝,堂堂大明的内阁最后全都熬成一把老骨头入土了。
内阁最后只剩下叶向高一个人,世人称他独相。
呵呵,皇上的奏折都得他去批,皇上不干活啊。
最有意思的是,每三年大比,叶阁老在主持会试的时候,都得一面评定全国举子的考题,一边批阅官员们送来的堆积如山的奏折。
是大明没有良相吗?
徐阶、高拱、张居正、李廷机、叶向高全都是良相。
然而为何人们却我大明实亡于万历,而非亡于崇祯呢?
又为何独有一个张居正,做出了这些良相都不曾做到的成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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