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裹胸,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嘴里说着是烦恼,真到了约会的时候,却粗心大意起来。
但不管真相如何,欧阳戎今夜倒是酸痛了手指,明日捏笔估计费劲了……
这怪不得他,既然痒的话,那就只能下手重一些了,不过谢令姜的反应稍微有些让人看不懂,当时眼睛闭的更紧,脸颊更红,似乎是更痒了……
欧阳戎觉得婶娘以前说的没错,温柔的女子确实是男子宠出来的。
刚刚从浔阳楼返回的一路上,二人依偎,说了不少悄悄话,原本今夜因为容女史误会的事,还有点板脸奶凶的小师妹,高挑身段与嗓音都温柔的和水一样,差点融化了欧阳戎。
浔阳王府门口,阿力背过身,专注的放风,欧阳戎和谢令姜紧紧拥抱了好一会儿。
依依惜别之际,谢令姜变得格外黏人起来,四目相对,用欧阳戎前世的话说,眼神都拉丝了。
鼻子右侧的那一粒朱砂痣已经消失,也不知是在何时,被口水融化掉了。
谢令姜突然说:“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
“这才差不多。”
她哼哼唧唧,相拥了片刻,才松开些怀抱,借着欧阳戎身子遮挡,低头去整理不久前好不容易收紧的藏月胸襟。
欧阳戎抬手去帮忙,被低头的佳人轻轻咬了下指肚,眨眼缩回。
“真好看,我喜欢。”
谢令姜忽然偏过头,示意了下脑后的发鬓,上面有一只婠发固定的紫檀木梳,与一束点缀的鲜花,是他的礼物。
欧阳戎笑容有点宠溺,摸了摸面前有些活泼的红裳女郎脑袋。
谢令姜突然贴入欧阳戎怀中,在他耳边温柔嗲声说:
“好啦~大师兄快回去,太晚了,时间拖不得了,你明早还要去浔阳石窟,我也要陪裹儿妹妹出门,把眼下事情做好,咱们来日方长……不过,大师兄绝对不准忘了今夜在月下说的话,若敢忘了,我提剑去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然后……咬死你,大师兄知道我厉害的……”
有些羞涩的说完,她伸出一根修长葱指,点了下欧阳戎有些破皮的嘴唇,很明显是刚刚某次使坏时被谢令姜的尖牙利齿咬了。
欧阳戎反应过来,点头:“婚约之事吗,好!”
谢令姜嫣然一笑,旋即果断板脸,轻轻推开了他的怀抱。
夜风微冷,走向入府,谢令姜脸上的羞涩柔情之色切换为高冷淡然之色,腰肢挺直,准备进门,身后突然传来欧阳戎的嗓音:
“对了,小师妹也别忘了今夜说的话。”
谢令姜回头一看,发现大师兄好像眨巴了下眼睛。
“好……等等,是指什么话?”
欧阳戎摸着下巴,似是思索了下,半开玩笑的说:
“嗯,就是想要进门得敬茶改口喊姐姐的话。”
谢令姜歪头,打量了下大师兄的细微表情,过了会儿,轻轻颔首:
“行啊,大师兄要真能把那位女史大人带回来,也算你本事,不过姐姐一定要喊甜点,你明早记得去和她说,嗯,也别等了,就回头甄姨的生辰礼上吧,让她端一碗长寿面呈上,对了,她还得喊下薇睐姑娘一声姐姐,先来后到的顺序,家里还是要讲的,到时候再给咱们依次敬茶,咱们才能勉为其难的改口,叫一声乖妹妹。
“规矩目前就是这个了,想到别的再补充,怎么样,大师兄,很简单吧。”
欧阳戎有点无言以对。
真要是容女史的话,估计现场红温,刀了全场,包括他。
“大师兄加油。”
谢令姜翘唇一笑,转身背手,有些蹦跳的进门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今夜欧阳戎再提婚约一事,像是一枚定心丸入肚,令谢氏贵女甚是欢喜,只觉得此前的默默付出无声等待,怎么都不算白费,虽然本来就不是图他这个,但是所作作为,能被心上人珍惜,何尝不是人生一幸。
欧阳戎目送小师妹的火红倩影消失。
用力揉了一把脸。
他轻轻嘀咕:
“确实有些简单,不算难的,关键是……那女子不是容女史,小师妹该不会好几套标准吧……”
欧阳戎摇摇头,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驶回槐叶巷宅邸,中途停靠某个暗巷,燕六郎钻进马车,脸色无奈的禀告:
“明府,今夜谢姑娘上楼,我和她解释了,说容女史在上面,她突然来找你谈公务,谢姑娘明明点头了的。”
欧阳戎脸色毫不意外:“嗯,这不怪你。”
燕六郎瞄了眼欧阳戎有些平静的脸庞,小声嘟囔:
“不过,很奇怪,她当时在靠近天台的楼梯道站了好一会儿,还宽声打发走卑职,结果后面还是闯上去了,差点没和容女史冲突。”
欧阳戎垂目,伸手摸了摸身旁座位软垫上小师妹尚存的余温。
小师妹这走位……
他轻轻一叹。
“嗯,知道了。”
……
翌日一早。
赶在容女史冰冷冷规定的辰初二刻前。
欧阳戎带着木琴和小本子,到了浔阳石窟。
容真在辰初二刻之前,身影从竹林那边过来了一趟,不过,远远看了一眼欧阳戎,不等后者上前打招呼,她又扭头走人了。
欧阳戎全程都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太忙?让我等着?”
看着面前一脸歉意、来传口信的中年女官,欧阳戎有点无语。
到底是谁要学琴啊?怎么和个大爷一样,喂,是教你剑诀啊,怎么像是考验我一样。
中年女官退下,欧阳戎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
“明府!”
身后响起燕六郎的嗓音,他单骑奔来,风尘仆仆。
欧阳戎见状,立马上车:
“车上说。”
钻进马车,刚坐定,燕六郎迫不及待开口:
“明府,两件事!
“卑职早上去浔阳王府的时候,从王爷那里得知一事,昨晚咱们给俞老前辈举办的琵琶晚宴,世子也收到了邀请。”
“大郎?”欧阳戎一怔:“我和小师妹没喊他啊。”
燕六郎摆手:“不是咱们邀请的,是安惠郡主亲自邀请的。”
欧阳戎皱眉。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们是邀请了安惠郡主,她昨晚好像确实来了,不过也走的早,我没印象了……但她好端端的,邀请大郎干嘛?”
燕六郎同样也觉得莫名其妙,耸肩:
“不知道,王爷王妃他们也很诧异,邀请函是直接送到世子手里的,世子主动上交王爷,昨夜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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