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静了。
那个被血蛊寄生的婴儿,彻彻底底的失去了生命,杨水生看着这个还未出世就被人从娘亲肚子里剖出来的小小身躯,心里不由得感觉到了一种悲伤。
一连有十几条血虫子从婴儿的鼻孔、嘴巴、耳朵里边爬出,而那不断生出血蛊的卵,彻底的暗淡下来了,这个身躯彻彻底底失去了生命的支撑,所有的血蛊在爬出了寄生体之后通通化成了一滩血水,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结束了?”何探长问。
杨水生没有说话,沉默的点点头,走过去将这个婴儿抱了起来。身体里的血蛊离开之后,这个婴儿的身躯变得软绵绵的,身上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血蛊的药理特性是任何医生都不能放过的,它具有惊人的止血效果,王宁对血蛊的研究从某种情况下来说已经成功了,杨水生亲眼看到了王宁手腕上的鲜血快速的凝滞住了,这是迄今为止的任何外伤药物都无法做到了,只可惜王宁没有办法继续研究下去了。
杨水生的心里忽然猛然生出了一种想法,他从腰上拔出小刀,在婴儿的面前晃了晃,犹豫了一下之后,将刀子插在了婴儿的眼眶,将那个绿色的虫卵硬生生的剜了下来。
王宁没有做成的事情,就让自己代替他做下去吧!
杨水生将血蛊的虫卵用一块布包好之后放到了衣服里,然后走过去扶起了何探长。何探长问杨水生这个婴儿的尸体应该怎么处理,杨水生踌躇了一下之后,说:
“就让它和它的父亲在一起吧!”
两人带着婴儿的尸体回到了刘小松死去的地方,将父子二人一同埋在了那里,将要离开的时候,刘老爷子竟然带着上次的那个年轻人赶过来了。杨水生并没有向他们过多的叙述现场的情况,但是看到两人垒出的墓地,他们就已经明白一切了。
刘老爷子仰天叹息:“善恶到头终有报!”
说完几人一同离开了这里,原地只留下一阵寒冷的夜风。
僵尸怪胎的事情终于解决,杨水生与何探长在大河村逗留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晨立刻就离开了大河村回到了东光县城。杨水生有意邀请何探长到家中做客,但是何探长在邮局接到了一封从天津来的紧急信件,信中写着:系有急事,望速速归来!
杨水生不好再继续挽留何探长,只好将何探长送到了通往省城的车站,那里有直达北京的货运火车,到了北京之后就可以直接转车到天津的火车站。
火车没有开动之前,何探长与杨水生在站台聊天,向杨水生打听了很多杨黑子当年不为人知的过往,心里不由的更加佩服杨黑子了,而且直夸杨水生有当年杨黑子的风采,不枉他这次跨越了北京城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走此一遭。
这时火车轰隆隆的开了过来,何探长站起身对杨水生说:
“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杨水生回了一下礼,并嘱咐何探长一路保重。临上车的时候,何探长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了杨水生一眼,似乎在犹豫有些话该不该说。终于,何探长还是走到了杨水生的身边说:“小先生,避尘珠千万要收好,有人可能已经盯上了避尘珠了。”
说完转身走入了车厢内,杨水生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火车已经驶动了,绿色的车皮慢慢的消失在他的眼前,耳边回荡着何探长的声音,他的心里忽然感觉有些不安。
回到医馆的时候,杨水生静静的站在街上,街道两边的邻居看到他之后都有的和他打招呼,有的则询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但是更多的却是夸奖杨水生有好福气。
杨水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他们说的话。
所谓的好福气指的应该是阿离,自己走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打理医馆的事情,刚刚自己走这一路所遇见的熟人里边,几乎没有人不夸奖阿离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小姑娘。有人询问杨水生何时迎娶阿离,杨水生不便解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离着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杨家医馆的那块陈旧的匾额,暗暗的感叹自己终于回来了,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喜悦感,他疑惑的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医馆的门大开着,阳光照在了医馆的房内,色泽古朴的药柜前,一个穿着水绿色旗袍的纤细背影正在忙碌着,杨水生看着那个背影,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淡淡的笑了笑,悄然无声的走了进去。
纤细的背影忙碌了好一会,杨水生始终都没有惊动她,等到她终于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阿离那张乖巧精致的面孔,对着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阿离惊讶的手中的药匣都掉在了地上,马钱子掉落在了她的脚面上,她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的抱住的杨水生,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了杨水生的耳边。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杨水生愕然的定立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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