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见中年婆子站在那里发呆,半晌不出声,责道:“想什么呢?竟是傻了不成?”
中年婆子一个机灵,忙道:“主子,我这心里总归是不踏实。你失了二姑娘这个身份,往后的日子不是更加艰难了?就为了贾迎春?
一个贾家的庶女,犯得着咱们费这么大力气算计吗?”
上官清闻言,眼中闪过深深的怨毒,恨声道:“你们这些没脑子的,怎么不想想,咱们落到今天这地步,是拜谁所赐?”
中年婆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中一紧,竟是把正要收拾下去的茶盏给捏碎了。
她一脸狠毒道:“属下老糊涂了。正是这贾迎春!若没有她在扬州捣乱,咱们早就杀了上官铮,把运河上从扬州到京城这一段给抓在手里了。”
上官清的目光从中年婆子的手上,慢慢又移到了她的脸上,淡声道:“辛夷,你现在是我身边的管事婆子,不是横行江湖的刺客杀手。你若再不多动动你那脑子,早晚会落得你师姐的下场。”
中年婆子浑身一凛。她的师姐?她的师姐就是死在扬州的虞美人!想到师姐的死,中年婆子更加恨得牙痒。
但想到上官清刚刚的话,她又赶紧努力调整着脸上的表情,低头道:“主子教训得是。”
上官清见状撇撇嘴,“你也不用不服气。如今我们不是不能杀人。但血淋淋的总归又费力又不好看。
明枪亦躲、暗箭难防。我们既然进了这后宅,就不妨多用用后宅的阴私手段。杀人为下、诛心为上。”
中年婆子一边听一边点头。但直到上官清说完了,还是一脸迷惑的表情。她难得扭捏道:“主子,属下愚钝。那贾迎春,如何诛心?”
上官清气道:“你那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还问我如何诛心?
我且问你,那贾迎春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且是个连亲爹都不在意的庶女,她如今能在贾府耀武扬威、还得了贾家老太太看重,是因了什么?”
中年婆子道:“自然是因为她学医术。”
“着啊!”上官清手一抖,把另一只茶盏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那咱们,如果把她这医术给砸了呢?”
“那她可就什么也不是了。”中年婆子眼前一亮,叫道,“装神弄鬼,治死人命,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官清呵呵一笑,寒声道:“正是。”
中年婆子也跟着阴阴地笑,可忽然又顿住,有些不确定地说:“可她以前也曾治好过不少人,本事还是有的。
她若是一口咬定,姑娘是某种急病死了,谁又会真的跟她理论呀?姑娘是苦主,可你都死了,谁又会为你主持公道啊?”
上官清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头发,懒散地向床榻边走去,一边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宁荣二府,恨她的可不止我一个。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把她拖下水的。”上官清十分笃定。
……
不管黑夜里隐藏着多少秘密与杀机,天,总是要亮的。
迎春夜里没睡好,早上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自己站在院子里拉拉筋,出了身汗,才觉得好些。
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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