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这一番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又引起一番热烈的议论。
之前被贾珍引着,看不起迎春医术、反对她抛头露面、反感她沽名钓誉的人,这时候也觉得刚刚可能是错怪迎春了。
单说人家梦里得来的医术,那别人怎么梦不来?况且贾政、林如海那样的病都治得好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有大造化的。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贾家二姑娘有这番奇遇,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眼红也没有用,倒不如跟这位姑娘交好交好,万一家里什么人生了病,说不定还得求到人家头上。
还有一些人,原就觉得秦家人闹得这一场有些古怪,贾珍和王夫人的态度更是奇怪,想必是贾府内里有什么阴私算计不可告人,借着秦氏的死闹了出来。
这还真是连死人都利用,真是为人不耻。
一时间,除了贾珍之前安排好的帮手,其它正经来吊唁的人,看向贾珍和王夫人的目光愈发不善。
贾珍如芒在背,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轻敌了、轻敌了,再想不到迎春年纪虽轻,却如此胆大心细、镇定聪明。
但仔细想想,迎春也是个有真本事的。能当得起神医之名的,岂有头脑简单、不通俗务、任人摆布的?在扬州,上官清那个地头蛇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
想到这里,贾珍浑身一抖,心中渐渐生出恐惧来。这个小姑娘,不会坏了他的大事吧?
转念再一想,如今这个局面,不能说是他自己糊涂,也不能说是上官清算计不到,主要还是拜王夫人所赐。
这个老虔婆恶毒又愚蠢,挑事却不担事,给台阶不会下,一次次激怒迎春。
今天这事儿若是不能善了,定也要把她给拖下水。
贾珍心思定了,脸上的神色反倒坦然了。他干脆双手一摊,向着王夫人道:“二婶子,原我觉得迎春年纪小,不懂事,让您劝她一劝的,您怎么还把她给劝得急赤白脸的呢?
我现下对二妹妹可没有半个‘不’字了,再不敢说二妹妹医术不行。那秦氏的死,我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秦家人再闹,我自会处置。
二妹妹这个清白,还要怎么还?我也没个主张了。
二婶子是长辈,又是看着二妹妹长大的,又是一向疼秦氏的,到底要怎么办?二婶子拿主意吧。”
啥?让我拿主意?
王夫人盯着贾珍,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想上去给他来个大耳刮子。
一个爷们,办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眼瞅着就要把那个小贱人打翻在地了,又硬是让人家翻了盘。
现在被一个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问到眼前,都说不出一句硬话来,腰杆子如此软,还敢来问她讨主意?
这是想让她替东府背黑锅吗?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王夫人想到这里,立即板起脸,沉声道:“珍哥儿混说什么呢?我哪里能做你东府里的主?
今天这事情,原就是你们东府里闹起来的。你让人带迎丫头走的时候,没想着问我一句。眼下被迎丫头拿捏住了,倒想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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