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则带着邢夫人、王夫人等女眷,在她的院子里等着。
一时间,不断有丫鬟、婆子进来传话,竟都是原本在前院吃席的老爷们,传信给内院的家眷们,要她们赶紧告辞回家。
贾母僵着一张脸,努力保持着笑意,看着众女宾们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匆匆离去,一时间心中又气又急。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上门拜寿的客人们走了个干干净净。贾母再也撑不住,歪在榻上,只是问:“前面有消息了没有?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回来传话?”
凤姐儿此时已经前院后院地跑了几个来回了,本就身子沉重,如今更加不便。
但此时她也不敢偷懒,忙上前道:“老太太莫急。前面已经有人回来,只是二老爷进了宫就没见出来。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贾母闻言脸色更加僵硬,只用力摆手道:“再去打探,不管有没有消息,必得一刻钟传一次信回来。”
凤姐儿连忙点头应是,又要去传话。
迎春已知剧情,心知贾政必定无事。又见一家子人都安稳坐着,却只支使得凤姐儿一个人跑来跑去,顿时心疼不已。
她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二嫂子,你且歇歇吧。你这身子重,腿脚并不灵便,跑来跑去反而误事,不如叫那腿快的去。”
迎春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倒有一半变了脸色。
贾母是有些自责,光顾着小儿子的安危,倒忘了凤丫头如今已经月份已经不浅了,只想着她爽利大胆、遇事果决,便只顾着使唤她,却是不应该了。
邢夫人则是既有点心虚、又有些不快。
这凤姐儿是她正经的儿媳妇,肚子里那个是她正经的嫡孙。她倒是也看见凤姐儿挺着大肚子跑来跑去,但却没想到跟老太太面前为她分说两句。
如今,这话儿却让迎春给说出来了,倒显得她这个亲婆婆不懂事?迎春这丫头,也真是多事,哪里就显到她了呢?
王夫人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她怒视迎春,斥道:“迎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凤丫头不过是多走几步路传个话,哪里就累到她了?
我们老爷如今在这宫里,诸事不明。阖府上下俱都担着好大的心。
偏你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有心思看凤丫头多走几步路,难道你竟不顾我们老爷死活?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迎春自王夫人开口,眉头便不由地挑了起来,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笑。
听着王夫人的话越说越难听,迎春唇边的冷意也越来越深。
见众人神情各异地看向她,迎春轻笑一声道:“二太太说这话,我竟是也听不懂了。圣上召见臣子,虽不经常,但也寻常。怎么您就认定是坏了事?
咱们家也是累受皇恩的世家贵胄,又不曾作奸犯科,圣上召见自是皇恩浩荡、门楣增光的好事,有什么要紧?
二太太怕个什么?还是说,二太太竟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府里、瞒着老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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