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铺子矗在那儿,多少带了点不吉利。
嘿哟,这就巧了。
显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玄学。
玄啥呀玄,她都从二十一世纪玄到大魏了!谁还能比她玄!
显金一听便坐下与卖家详谈。
作坊原主英年早逝撒手人寰,接手的是原主的遗孀,川婶娘和张妈妈差不多的年岁,说话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一口,“...我便是将这作坊一把火给烧了,也不给族中那几匹恶狼!”
显金又问了问,原是原主卧病在床时,宗族里的七大叔八大伯就开始觊觎这间作坊和原主膝下唯一的闺女,张罗着先卖地再卖房,最后把原主闺女卖给隔壁地主当小房。
这倒将这位婶娘的血性激出来了。
你要卖?!
可以!
老娘比你卖得还早!
你要嫁我姑娘!?
可以!
趁家里那口子还没咽气,她就电光火石地将闺女嫁出去了!
钟大娘听着听着,眼中多了几分敬佩。
显金笑着同川婶娘道,“我是得罪了宣城府恒记和陈记的,前头好几间铺子,一见我这张脸就吓得不敢卖了,生怕得罪业界大哥,您不怕?”
那婶娘冷笑一声,“我怕个球!只要你不怕我那几个不省心的叔伯来捣乱,我闺女已经嫁出去了!我什么都不怕!”
显金又绕着前后院转了一圈,当即签了转租契书,立刻去了官府备案,将周二狗几个都留在了铺子里。
——跟着乔徽练那么多天石锁,咱不能徒有其表啊!
当天夜里,宽巷作坊果然被扔了一卷烧得正旺的柴火进来,跟着又有好几桶清油泼进小院里,火一沾油,顺势就烧了起来,周二狗、郑大郑二套上衣裳提起水桶即刻灭火,海星把放火的人摁在了巷子口。
把那人的脖子向上一提,一张脸就颤抖着露在外头了。
川婶娘蹲下一看,立刻劈头盖脸地骂过去,“老七家的!老七家的!去你妈的!敢来烧我们家的铺子!”
劈里啪啦把来人揍了个鼻青脸肿。
显金不多说,立刻将人扭送至宣城府官衙,熊知府亲自判的罪,人被打了三十棍后重新被扔了回来。
显金垂眸看了看要死不活的人,抬了抬下颌,神态平静:“郑大哥套个骡车,把这个人一条街、一条街地溜达一圈。”
显金一顿,笑了笑,“咱着重照顾一下恒记所在的城西和陈记所在的城东,恒记周围那十来个小作坊也不能忘掉,让他们都好好看看,在我贺显金背后使阴招,都是怎么个下场。”
别他妈以为她从陈家出来了,就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耙角儿!
三年前,她没借过陈家的势,三年后,她所依仗也绝不是陈家那三瓜两枣!
恒记搞的名堂,以为她看不出来?
租买铺子为何如此困难?
这若是没恒记在中间使绊子,她这个“贺”字倒过来写!
据说,那个夜晚,有一辆装着半拉血肉模糊身子的骡车,在恒家所在的街巷,进进出出进进进出出出进进进进...
车轮子都快磨出火星了。
血腥味散了一地,恒记始终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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