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业商会前往京师交涉沟通,恒副会长返回宣城府专司制钞。”
就是一个公司,两个据点,一个驻厂干生产,一个驻京办事处跑业务嘛。
百安大长公主微微颔首,“可不可行,试过才知。”
显金撕下一页纸,继续往后说,“草民预备在宣城府中单辟一处作坊制作纸料,我计算过交子发行按‘界数’算,三年为一界,发行新交子,回收旧交子,一界发行量约为一百五十万缗,按一百两、五十两、三十两的大额数据合算发行一界交子所需纸张约为二万五千余张,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的生产量为三年二万五千余张——这个生产量,若有二十人以上的制纸团队,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为确保这二十人的制纸团队不泄密,不流通,不更换,建议这一处作坊不作他用,只制官钞;这二十人,也不作他用,三年一更新,制钞期间不允许离开宣城府。”
显金说着说着就变成从“草民”变成了“我”,百安大长公主并不在意虚礼,听显金这么说,惊愕于数据来源,“官钞一界发行一百五十万缗,这个数字,你如何知道?”
显金挠挠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
金屋...”
百安大长公主一挑眉,“嗯?”
显金只好说实话,“乔山长是我老师,我第一篇文章《商道浩荡行者至论》,里面有些数字就是老师给我的...”
百安大长公主看显金的目光温和又带着暖意,润润的头发已烘干,蒋尚宫低垂着头为她上玫瑰花露,整间屋子像朝阳中盛开的玫瑰花儿一样,百安大长公主语气越发温和,阖上企划书,柔声道,“行,先干着吧。”
得领导此言,显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套一模一样的企划书,双手奉到百安大长公主身侧,“您既赞同,可否在企划书上披个朱批?或摁个印?咱也算拿着御笔好办事...”
管您私印的蒋尚宫正好在旁边嘛!
百安大长公主微微一愣后,接过舔满朱红墨汁的软毫笔,在她看过的那册企划书封皮画了个大大的圈,另写一个“阅”字,又接过蒋尚宫双手呈上的圆形私印摁了上去,重新还给显金,“你当折子写,我就当折子批,才对得起你赓续昼夜、不眠不休。”
显金有些感动,低垂头往后退出。
待出去后才隐约听到里间断断续续的话。
“...可见这上天当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朝廷百官上折子,有问了三次本宫生辰好不好的,有一直问本宫吃不吃芒果的,还有三月发生的暴乱他八月上折子、十月送到...”
“小丫头没考功名、也没正经读过书,却能
做这样一番极好的释意...真想让那些尸位素餐、高高在上的官员来好好学一学,功名利禄皆比不过一颗做事的真心。”
显金闷头笑,熬了好几个大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百安大长公主有一点说得不对。
她正经读过书,还是研究生呢,还在病床上写完了毕业论文呢!
这个文凭虽然大魏不认,但她确实不是水硕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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