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便一同往相府走，初九低头一笑，看在旁人眼中，那便是羞涩了。
“二娘取笑了。”
董氏带着初九往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方向走去，董氏的手上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是一些香烛金银，遇到初九的时候，她本要去静云寺上香。
“相府自从出事以后，就冷清了许多，就连祠堂也没什么人来了，皇上宣布立妃之后，相爷在府中的时间就很少了，多是进宫见怜妃，亦或者是在国公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看来，元帝这个决定，确实起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初九停在祠堂的门口，董氏见她不愿意继续往前走，便笑着说道：“进来吧，难道你不想见见你娘吗？”
初九抿了抿嘴唇，祠堂里面都是凌家的祖先，凌家与顾家向来不和，可以说是宿敌。
她虽然是成了凌初九，但是，进了凌家的祠堂，看着那一排一排的灵位，还是感觉很不自在。
就像是一只羔羊闯进了狼窝里面。
董氏见她有些沉默，便以为她是第一次进来，有些不习惯，便牵了她手，宽慰道：“这里是有些沉闷，但是，凌家的祖先都会保佑你们，你看你娘就在这里，以后你也可以多来陪陪她。”
顺着董氏的目光，初九看到了秦月的灵位，就在最外面一排的最角落。
初九靠近了秦月的灵位，伸手碰了碰，轻声道：“娘……”
“你娘这一辈第一个进祠堂的人，百年之后，陪伴在相爷身边的人便是她。”
妾室本不能进祠堂，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女儿，而柳氏犯了错，便不能进祠堂。
以后，正妻的位置自然是秦月。
董氏想着，有人活着的时候，风光无双，死后凄凉，有人死后才会更加受人尊重。
“对她来说，未免甘愿。”
这个身子关于秦月的记忆，大概就是她淡然，秦月对凌天大抵不曾有情。
“昨日，我收到了瑶心的信。”
初九静静等待，静候下文，董氏一边将供奉的东西拿出来摆好，一边继续说：“她过得并不好，野王每天都打她，那里的气候也不好，她从小娇生惯养，其实，我很心疼，但是，她说她不后悔，说她不会屈服，我想起当初我劝她不要嫁，她也说过，她不后悔，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初九继续保持沉默，对于凌瑶心的境遇，她说什么都是不合适，董氏也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好好说说话罢了。
因此，董氏并不理会她的沉默，“我想去看看她，瑶心是我女儿，她虽然不后悔，当母亲的却是心疼。”
“那里是蛮荒之地，不适合您去。”
初九没有吓唬她，若不是那里地势不好，民风也彪悍，除了野王，几乎没人能守得住。
不然的话，元帝怎么会任由野王嚣张跋扈？
像董氏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又不会骑马，要到那里，要话不少时间。
再者，路上的危险变数太多了。
就算侥幸到了那里，凌瑶心自顾不暇，哪能照应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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