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孩子都在笑。
巫族的孩子们,本也应该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记得你曾经一遍遍质问我到底有什么阴谋,从西蛮回到奉天,不惜嫁入将军府的原因是什么。你问我步步筹谋,招招算计又是为了什么……”
朝歌看着那些孩子,讽刺的笑着。“你看到的这些,只是巫族百万分之一,只是天下受苦之人的千万分之一。”
赫连骁手指收紧,什么都没说。
他们肩膀上担负的责任相同,所以注定谁也无法妥协。
“记得小时候,你是太子的伴读,太傅教你们读过一首诗,里面有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朝歌看着赫连骁。“写诗之人的悲怆在于,他空有一腔志向,奈何无能为力,有些能力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那就是天子,是帝王!”
她朝歌这一生看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看透了太多的人性恶毒,世态炎凉!
唯有权势,唯有将权势我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有底气的。
靠谁啊?指望谁?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指望男人?
呵……靠山山倒,靠树树散!
小傻子没有指望过赫连骁吗?呵……
他不是帝王,他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小傻子用了五年,等来的是什么?
靠男人?意外太多了。
你看,他赫连骁用一句失忆,一句绝情散的毒,就想抹杀小傻子五年来的执着与付出,可能吗?
“朝歌,可有人感慨你为何不是男子?”赫连骁安静的看着朝歌,问了一句。
“女子又如何?”朝歌冷笑,她偏偏不信这个。“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可是妖星啊!是奉天人人得而诛之的女帝星啊。
既然是妖星,她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
“我不是那个意思……”赫连骁想要解释,伸手想要去抱朝歌。
却突然感觉她离自己特别的遥远。
这个女人……好像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抱在怀里的女人。
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她自身很强大。
她不在是属于赫连骁的小傻子,她是西蛮的太后,是手握西蛮政权的女人。
……
那种感觉,对于赫连骁来说,很凄凉。
“星儿……”赫连骁喊了小傻子的乳名,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在朝歌看来,赫连骁喜欢的,永远都是那个好掌控,会傻傻在宫中等他,等他回来娶她的小傻子。
讽刺的转身,朝歌往正殿走去。
她是朝歌,不是星儿,更不是那个傻子。
她要的是天下。
不是儿女私情!
……
赫连骁看着朝歌离去的背影,心口那种刺痛感愈演愈烈。
“咳咳……”不知是情蛊发作,还是毒发。
喉口血腥气很重,掌心是发黑的血。
太疼了。
“赫连骁!”
“坏人你怎么了?”
在赫连骁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躯冲他跑过来,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还透着惊慌。“珍珠,去叫师父,叫我师父。”
“元宝……”
赫连骁很想伸手去抓元宝的手。
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
让他们在西蛮……等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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